陈娟老家是农村，她弟弟被带走的事村民都有看见，这会八卦的凑过来问，很没有边界感。

极少部分人选择不多管闲事。

陈娟坦坦荡荡，没有隐瞒的说出真相，错的不是她，而是那些恶人。

众人一阵唏嘘。

曹向文看着陈娟进去的背影，生满冻疮的手紧了一下。

“怎么，觉得她不原谅你所以气馁了？”

听着符栖栖的话，曹向文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一个母亲连为自己儿子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的对也不对。”

曹向文诧异：“我还以为大师会直接否认我的说法。”

“对错从来分不清，”符栖栖手插在兜里，“或许不公平，可无规矩不成方圆。”

曹向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边陈娟取了礼物出来，有二十个，每年都不少。

“附近有座山平常没人去，我们可以去那里。”

她说的是一座无名山，就在村子北边的尽头。

“可以，还有的话路上说吧。”

符栖栖走的不快，没吃东西的她嗓音清脆。

“昊昊原本要循规蹈矩的投胎，世上幸福不缺财富的家庭本就不多，他可以从中挑选一对父母，但念在他生前苦楚，所以被特批提前投胎。”

符栖栖顿了下，指尖掐诀，随后缓缓说道。

“所以，你今天有三支香的时间。”

第44章 跟昊昊见面

留给陈娟的时间其实不多，三支香很快就会燃完。

但陈娟已经很满足了。

她也不问符栖栖是如何知道这些，“我知道了。”

或许是马上要看见昊昊，陈娟怕，怕看到昊昊死前的模样，另一半心又想看昊昊受了多少苦。

她身上再次添了悲伤，可时间不会给她犹豫的机会。

三支香，对普通人来说要等待很久，但对她而言，太短暂。

很快，她们就到了无名山下一处较为偏僻，又能让阳光照到的土地上。

以防万一，符栖栖摆下阵法，才从布包里掏出三支看起来很普通的香，却比一般的香更浓郁。

所有的香都会带着一种味道，只能用香火味来形容。

曹向文已经先一步走到远处，闷头坐着，不准备过去。

“接下来我会召昊昊的鬼魂出来，切记时间，有什么想说的话要尽快。”

陈娟“嗯”了声表示明白。

符栖栖看她一眼，这才燃起黄符，所有的符灰落于一处，不偏不倚，接着插入三支香，正对符灰。

“在心里默念昊昊的名字，要大名，从前的就可以。”

陈娟闻言，将疑问吞了回去，对着香火飘起的地方默念。

很不情愿，但昊昊姓毛这点无法改变。

毛启辰。

随着默念的次数越来越多，陈娟能感觉到周身的气息变冷，似乎有什么冰冷没有温度的虚影出现。

一种直觉，她慢慢睁开了双眼，愣住。

符栖栖不知何时走的，此刻在她面前，是一个男人，不，男鬼，他穿着丧葬店里的衣服。

留着光头，依稀看得出皮肤不是很白，还有点黑，但五官却跟她十分相似，跟她想象中有点偏差。

陈娟心里想了很多要说的话，真正见面的这一刻，她又发不出声，用手不停的拍打着嘴。

说话啊！

说啊！昊昊在你眼前了，时间不够了，为什么不说！

陈娟猛扇自己巴掌，想要从痛苦中挣扎出来。

早已哭肿的眼睛干涩疼痛，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