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不过却也没太当回事,毕竟想那妇人脚程慢,又容易打听,左右他们还能跟丢不成。

最多也自是怕离了他们的眼,怕她出事罢了。

几个龟公跺脚呸声唾骂了几声,要不是怕回去挨板子,他们管那疯妇死活。

这条长街有几条胡同,哪处有死角,哪处可以做她藏身的落脚处,哪处又能最近去往她藏物的地方,继而转道去城门,林苑观察了许久了。

为了这一天,她谋划了数个月。

偏僻巷子里的破旧框箩里,林苑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哪怕那些龟公打眼前走过,她亦纹丝不动。

直到一刻钟后,那些骂骂咧咧的声音终于远的不复传入耳中,她方轻手轻脚的将头顶箩筐拿起,迅速脱掉外衣,露出里面褐色衣服。

掏出袖中藏的药水,她迅速将脸脖与手抹匀,很快那被药水涂过的皮肤就变得黑黄起来。

把头发草草一拢用木枝挽起,她抄了近路低头快走,压着紧张,尽量面色平静的出了巷子穿过人群,往市肆的方向而去。

路途中,她与那几个龟公有两三次远远的照面。

好在他们也只是匆匆一瞥就走开了。

林苑暗松了口气。

也是,她都这般模样了,不仔细打量的话,应不会被人轻易认出来。

世上又有几人能像晋滁那般眼毒。

终于,在她力竭之前,她赶到了市肆。

第38章 万般筹谋

半旧的马车在城门处被拦了下来。

林苑将户籍与路引恭谨的递了过去, 小声解释说建武元年的时候来京探亲,后因战乱滞留城中,直至建武二年。

守城的卫兵看她一眼, 而后翻看那户籍与路引。

路引上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要到何处列的十分详细, 盖的是柳州当地官府的官印。永昌二十年的。

对此,守城卫兵习以为常。因为战乱, 京城内多得是滞留京中的外乡人, 如今新朝秩序渐渐稳固了,圣上就允了开放城门允百姓出入,近期城门口就多了不少排队等候出城归乡的外乡人。引路自也是永昌年间的,别说二十年的,往前数两年的都有。

卫兵看了眼她鬓间白花, 就没问她为何文书上是一家老小来京, 回去时候却只剩她一人。

这种情形并非一例,他们见的也多了。

归还了文书, 卫兵示意放行。

林苑颔首谢过, 而后面色无异的放下马车半旧的帘子,重新坐回车厢里。

不多时,外头车把式赶车的吆喝声就响了起来, 车轮转动的声音缓缓响起, 带着车内人的焦灼的企盼,终于缓慢前行。

出来了。她, 终于出城了。

手紧握着户籍路引,昏暗空间里,林苑忍不住湿了双眸。数月的煎熬焦虑,数月的担惊受怕,于此刻, 终于要成为过往。

这条生路,她谋到了。

不枉她这么长时日来小心翼翼的谋划。

只要她到了渡口,上了船,南下之后几次转道,便是京城来人追捕她,相信成功逮着她的几率也是极小的。此后她会更加小心藏匿,轻易不再以真面目示人,加之以假乱真的户籍路引,哪个又能轻易逮着她去?

再说,她不过一罪妇,不是朝廷生死大敌,又何值当朝廷劳师动众大招旗鼓的找她?至多也只是在京城内搜查几回,待时间一长,相信京城里的人慢慢也就遗忘了那个‘罪妇林苑’。

待到那时,她便是真的海阔天空了。

她身上藏着些细软,届时她可以先寻个民风淳朴的地方,租个院子将身体调养好。待养好了身子,她就可以准备再次启程,入蜀中,按照春杏给她的地址,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