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张尧先回过神,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自言自语地说:“也是,他都长逼了,怀孕也不出奇。”
易加年就直白得多了,他嘴角掩饰不住地往上扬起,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激动地搓了搓手,“嘿,陈涛要给我生孩子了,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荣暄斜着眼瞟他,“你就知道孩子是你的?”
张尧也转过头来,不管平时他们是多么要好的发小,连老婆都能共享,但男人该死的胜负欲在孩子的归属方面还是燃放了起来,一人坐一边,面色严肃地论证他们是什么时候让陈涛怀孕的,看起来像在开会,实际上讨论的内容完全是黄色无下限。
陈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默默地站在卧室门前听了个大概,那些淫言秽语听在他的耳里就跟刀片一样在凌迟着他的心脏,他眼睛憋得通红,依靠在门框上的脚止不住的颤抖,最后仍是缓缓地往地上滑去。
男人们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扶他,陈涛一把推开他们的手,嘶吼着,“别碰我!”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又痛哭起来,“呜呜……我都被你们毁了……”
陈涛从来没这么激烈地反抗过,这让三个男人都有点不知所措,张尧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手按在他的背上,哄道:“涛涛先起来,地上凉,小心孩子……”
陈涛的眼眉紧紧蹙到一起,抬起头用一双水汽氤氲的黑眸狠狠地剜着他,“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生孩子的!”
说着他竟是抬起拳头,猝不及防地在自己的肚子上用力捶了一拳,待他再打算捶第二下的时候被荣暄紧紧捁住了手腕,陈涛红着眼眶拼命挣动起来,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抵触和不愿意的情绪,荣暄差点制不住他,只得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用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身体。
陈涛却根本不肯乖乖让他抱,胡乱地喊着放开我,身体挣扎个不停,荣暄用力得手臂青筋暴起才能让他动弹不得,他将额头贴上陈涛的额头,眉眼间布满阴云,黑压压的一片,呼出的热气打到陈涛的唇瓣上,他说:“好,你不要儿子是吧?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打掉。”
“荣暄你疯了?”易加年惊声制止,荣暄却不理,只是看着呆愣愣的陈涛说:“想好了吗?想好了,我立刻带你去把儿子拿掉。”
大得出奇的客厅寂静得仿佛能听到几人的心跳,陈涛低着头睫毛颤了又颤,喉结滚动半晌才艰难地问道:“是、是儿子?”
几个男人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总算是抓住了陈涛的软肋,荣暄放松了眉间的沟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至极“是的,你在二医抽的血我让人拿出去检验了,是儿子。”
儿子……脑海里乱糟糟的念头再次纷至沓来,他和男人们的关系,他的双性体质,他作为一个男人到底该不该怀孕,一桩桩一件件搅在一起,宛如一团找不到线头的线团充斥着他的脑子,陈涛茫然地望着荣暄的眼睛,似乎想要找到一个支点。
“是儿子,要吗?”荣暄再次重复。
最终老陈家有后了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陈涛嘴唇轻颤,小声说:“要、要的。”
荣暄眼里的阴霾一扫而空,这才松开手臂转而扶着他的胳膊想要将他扶起来,陈涛却不肯了,他想起自己刚刚冲动之下捶了肚子,生怕宝贝儿子有了闪失,侧身再次拱进荣暄怀里,手臂主动勾上他的脖子,要老公抱抱。
又恢复成那个娇气得一点苦也不肯吃的骚涛涛了,荣暄轻笑,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将他抱了起来又送回床上放好。
荣暄安顿好陈涛,出来关上房门,张尧和易加年已经等在外面,张尧抱着双臂问:“真是儿子?”
“骗他的,今天哪有空去验血。”荣暄坦诚道。
张尧笑起来,摇了摇头,“我猜也是,还是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