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喜欢的是那个体面的、漂亮的、永远富有生命力的、好似无忧无虑长大的林希微。
有人给她擦掉眼角的泪,修长的大手宽厚地摸着她的头发,陈淮越说:“哭什么,林希微,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林希微闭着眼,真实的她,懦弱胆小,为求前途,不择手段,她内心那个停留在爸爸骤然去世时的小希微,渴望着被肯定、被夸奖,可悲的是,她曾经想在陈淮越身上寻找,但他最终还是撕开了她的伤口。
陈淮越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但他记得有一回他生病的时候,林希微守了他一夜,大冬天她骑了很久的自行车来见他,给他换毛巾,测体温,喂他喝水,等他出了一身汗,就给他换掉衣服。
除了不给他做饭。
陈淮越也打了一盆水,拧了湿毛巾,覆在她额头上,倒了一杯水,打算等会喂她喝。
他用手试了试她脸上的温度,很轻地笑了下:“其实你很会爱人嘛。”
“第一次见你哭,就在轮渡。”
所以前几天他任由着两人错过站,坐到了末站的轮渡口。
一开始,他只是对她起了兴趣,因为漂亮、优秀,符合他的标准,后来,她毕业那天,她一个人跑到了海边,明明是该开心的,却在不停地落泪,他见到了她的另一面,脆弱粘人,像个孩子一样毫无设防地信任他、欢迎他。
林希微打断陈淮越的回忆,她声音沙哑但冷淡:“我想休息,请别说话,我没哭,流泪是感冒发烧的生理反应。”
和他不一样。
她早就讨厌轮渡了,每一朵浪花都在说她曾经有多可笑。
林希微也不想看到陈淮越,想翻身,陈淮越一把按住她的手,笑了下:“手别动,你身体爱翻就翻。”
她的手还在输液。
林希微就这样别扭地睡了一觉,再醒来,她的手还是握在陈淮越的手中,挂完了吊瓶,她现在舒服了许多,面色平静地把手抽了回来。
“醒了?你嫂子来了,但她又回去给你带饭了。”
“嗯,谢谢。”林希微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好些了么?”陈淮越让她自己夹温度计,“应该是退烧了,再测一次。”
“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