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双腿并拢,手放在腿面上,军人动也不动。

或许是浴室的设施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麦秋宇进去后也一直没出来。

陈麟声一个人呆在客厅,坐着坐着就犯困。他的睡眠总是不够,因为没有时间,因为没有心情。他强打起精神,继续耐心等待,看着桃红色的墙纸发呆。

这里是墨西哥。

他在墨西哥。

他跟一个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来了墨西哥。

一颗绝矿的稀世宝石被墨西哥华商买走,不日便要展览,麦秋宇想看一眼,摸一下。

他邀请陈麟声一起。

那是陈麟声头一次大脑宕机。

从港岛到墨西哥,光坐飞机就要二十几个小时。墨城更是以社会不稳定著称,黑帮派别横行,一个走在路上的人,说不定下一秒就变成市郊的一袋尸体。可听麦秋宇的语气,去墨西哥就好像邀请去便利店买吐司一样安全随意。

去墨西哥一定是需要准备的,不管是物质还是心理,偏偏麦秋宇不给他准备。

陈麟声想起十六岁阿茵吐槽当时的小男友,说那男孩总平白无故制造麻烦和冒险,阿茵一开始还觉得浪漫好玩、妙趣横生,后来便觉得心烦,麻烦,不耐烦。

陈麟声趴在课桌上听她讲话,听着听着就困,只记得阿茵得出了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