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出此人仰头接吻的样子。侧脸,鼻梁笔直,暗红的嘴唇微张,如果他闭上眼,同他接吻的人,就能看到眼皮上那颗小痣。

“冰激凌在酒店吗?”陈麟声忽然开口。

他刚才睡着了,所以一路无话,声音仍有困意。

“如果你想吃,我们现在就去买,”雅各布爽朗道,朝镜子里的麦秋宇挑了挑眉毛,“你吃吗?”

麦秋宇回过神来:“当然。”

直到二人住进酒店,雅各布也没有兑现他的承诺。不仅是冰激凌,订房的事他也没有办好。为了一场旅行,麦秋宇不惜偷刷大哥的卡,提前交付雅各布订金,让他定下酒店最好的套房,配泳池和厨房,最好一打开窗就能看见独立纪念碑上展翅欲飞的天使雕塑。

可雅各布开着车东跑西拐,最后把他们丢在了一家破旧小旅社的门口。

临走前,雅各布下车绕了一圈,忽然捧住陈麟声的脸,贴上去重重亲了上去:“欢迎来到墨西哥!”

麦秋宇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往后拖,抬脚便踹:“我的钱呢?又私吞。”

雅各布嬉皮笑脸跑回车里,开着他的甲壳虫汽车扬长而去。

陈麟声看着车远去:“就让他这么走了?”

“他家里有妹妹和妈妈,生活辛苦,”麦秋宇拎起两人的行李,“我以前来墨西哥也住这里,虽然破旧,但也能住人。”

陈麟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凡事不能太早下定论。二人跟前台报过姓名,拿到房卡,一打开房门,浓郁粉桃色铺天盖地映入眼帘。全世界的情欲暗示都是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