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陈麟声笑着。

礼貌告别,门关上,陈麟声松一口气。

一转头,妮妮已经吃奶吃到睡着。

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他连忙去扶。

严木离开明逸酒店,驱车赶往山顶一处豪宅。

老友麦春宙约他吃饭,几个朋友说好了,下午要一起打麻将。

其实严木一直觉得,跟麦春宙打牌没意思。

一连输出去好几场,他终于讲出真心话。

“自从你摸清规则,我们就没再赢过,”严木按倒牌龙,无奈地讲。

“怎么,太子爷,谦伯没有教你两招?”麦春宙轻轻一笑,摸一张牌,垂眼看了,慢条斯理码好。

他和严木一起长大,知道严木的父亲是某帮派的话事人,而严木若是不离家出走,就是实打实的黑道太子爷。

“我算什么太子爷,”严木扔出一张,面上有些苦色,“你才是麦家的太子爷。”

“是啊,你才是太子爷,”麦春宙对面的女人也搭腔。

麦春宙含笑不答。

女人名叫雯卿,同在座两人都是自小的朋友,生得眉眼深邃,不施妆也醒目。

她一个都不放过,又转头看严木,笑着:“难道你打定主意一生一世不回家?”

“回去做什么,被他骂是化骨龙,”严木无奈。

严木和父亲关系不好,这几年更是急剧恶化。

麦春宙见他神色不好,揽回话题:“谦伯身体可好?”

谦伯是严木家的管家,如今退休了,开了一家茶楼。整个严家,严木就只和他有交集。

“我来时顺路见过了,一切都好,”严木点一点头,忽然,像想到什么,他闭上了嘴。

麦春宙很快察觉,他笑着:“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脸上从来都藏不了东西。”

“唉,”严木苦笑,“没什么,只是听谦伯说,秋宇曾经去找他。”

“啊,”麦春宙了然,没再说话。

“他去找谦伯请教。”

“请教什么,怎么偷东西?”

谦伯年轻时做贼佬起家,在电车上也能用刀片划人荷包,无声无息。

严木不再说话。

雯卿忽然欢呼,把牌推倒:“和牌,给钱!”

气氛一下子和缓起来。

坐严木对面的佣人吴妈不干了,她叹气:“就说我老婆子不该陪你们这些年轻人打牌,孙女的零用钱都要输光了。”

“吴妈,我的给你,麻烦你做晚饭,我们都在这里吃,”麦春宙将自己面前的一沓钞票零钱推过去,言语温和。

“什么麻烦不麻烦,”吴妈喜笑颜开,统统收下。

“好了,三缺一,打不了了,”严木往后一靠。

“做什么不打了,我运气正好呢,”雯卿自觉的从麦春宙和严木这里拿钱。

吴妈的钱她从麦春宙那里拿。

严木自己穷得一条裤子都洗得发白,也没有钱。雯卿就也从麦春宙那里拿。

麦春宙看见了,却并没有在意。

“你讲不讲道

“阿连不是要来吗,一会继续,”雯卿起身去卫生间,走着走着还要回头,“都不许走啊。”

他一走,两个人又无话可说了。

麦春宙看着自己的朋友,发觉他在发呆。

狡黠一笑,他问:“见到她了?”

“嗯。”

“漂不漂亮。”

“漂亮。”

此话刚一出口,严木就惊醒一般转头,撞上麦春宙颇有深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