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不过是个会让人扭曲本性、沉沦痛苦的东西,一旦拥有,只会陷入无无趣至死的境地。
譬如他的娘亲。
他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痛苦,既然如此想要,将人带回来关上不就行了吗?反正她也是这样的人。
可她竟然会怕他爹爹难受?怕自己的本性会将他再次吓走?
他倒是觉得有些好玩,白轻轻居然还有这一面。
彼时的他不懂得什么是怕,就连死亡也不能威胁他半分,不如说他更期待死亡带来的未知。
未知就意味着有趣。
即便是他长大后也依旧如此认为,杀戮、痛苦都是趣味的来源,是他死水生活中唯一的变化。
最多便是死,惧怕这个词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但现在似乎出现了。
他思绪纷乱,睫羽颤抖,不敢相信自己当时竟还萌生了几分退意。
有人在痛苦,但没有想象中的愉悦,只有无尽的心慌。
万一当时白轻轻不是让她痛,而是取她性命,他或许都没有时间救她。
……
好烦啊。
路之遥半睁开眼,睫羽柔柔地覆下,笑意泛在嘴角,但他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为什么总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人来打扰他们?
都杀掉就好了罢。
“你站着做什么,坐下来啊。”
李弱水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没用多少力便将他拉坐到了一旁。
他俯身跪坐在床榻边,蒙蒙的眼中倒映着李弱水皱眉忍痛的模样,可这模样却进不了他心里。
“痛吗?”
他摸索着抚上李弱水的额头,只摸到了细密的汗珠。
“还好。”李弱水蜷缩在榻,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还抽空看了他的神情。
很平静,但笑容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在拉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