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这次消散,就是彻底消散了?。
哪怕并不是会提前将所有事情往好处想的?性格,温禾安也仍忍不住屏住呼吸,片刻后,迫使自?己实际一点。
正如杜鹃连里?和雪盏挨过去?后,又出了?个?妖化,她没?法断定自?己体内究竟有多少种要命的?东西。
只是好在,只要是毒,现在她都已经知道了?最为有效的?解毒方?法。
那种悬心吊胆,日日睁眼?就担心明日会死在毒发症状中的?焦躁,终于暂缓,她得以有一段喘息的?时间。
心头重石落地的?同时,温禾安又在脑子里?将方?才的?情形细细过了?一遍,眉头皱起来?,很快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仅是方?才的?程度,对他们?这样的?修士来?说连伤都算不上,为何能让天悬家的?公子与最为鼎鼎有名的?巫医如临大敌,紧张得不行?包扎伤口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还要丢个?结界?
还有一个?细节,温禾安看得分明陆屿然自?伤断傀线后,用白绸裹覆,其上施了?层灵力?,九境术法产生的?灵力?可以在片刻间促使断肢再生,残骨续接,可直到回来?,陆屿然伤口仍有血往外淌。
由此可以窥出,对他而言,流血绝非小事,可能面临血流不止,或是其他难以预测的?危险。
不是可以随意寄予,无?偿回报的?东西。
偏偏,她日后可能随时因为这个?有求于他。
温禾安不是不会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相?反,很多时候她得心应手?,但这种让自?己处于完全劣势,从前纠缠不清,现在有恩未偿,日后还要相?求的?情况,她长这样大,也是头一次遇见。
一时之间,凝神静思,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等她想出个?具体的?章程,商淮就在四方?镜上给她发了?消息:【二?少主,你已经回屋了?吗?】
温禾安手?指点住四方?镜:【我现在下去?。】
扣住四方?镜,她将妆面上花的?地方?都擦了?重新描,将散落的?发丝也拨回耳边,这才打开房门,一路下楼,推开栅栏,朝陆屿然的?小楼走去?。
罗青山才给陆屿然上了?药粉,脸色已经不是凝重二?字可以形容。他当然知道这位的?脾性和行事作风,一惯毫不顾忌,最爱剑走偏锋,他不以为然的?事,你再如何说都无?济于事,他不会给你丁点回应。
其实他不太?敢在陆屿然跟前说话。
可事关帝嗣的?血液,他不得不再次提醒:“公子,距离除夕还没?过去?多久,您不能再流血了?。篓榆粉一月内只能用三次,三次之后见效很慢,若是血流不止,就太?麻烦了?。”
陆屿然瞥了?窗外一眼?,这次好像真?当回事了?,慢悠悠地应:“听见了?。”
罗青山心中长吁短叹,识趣地闭了?嘴。
至于商淮,他在搬椅子,将五张太?师椅围成半个?扇形,彼此距离都挨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