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安一叹息,就有点想咳,她定定神,因?为翻涌不休的痛楚,指节滑动得很是僵硬。
【王庭的人走了,借你吉言,勉强蒙混过关。不出差错的话,短时间内不会有不好的消息了。】
【如果罗公子有空的话,能不能请他到珍宝阁来?一趟。】
她手指在镜面上悬滞了会,又补充了一条。
【我付诊金。】
消息发完,她松开四方镜,趴在桌面上阖眼?休息。
巫山酒楼里,陆屿然原本将四方镜取下来?丢到了一边,自?己则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敲定完了所有观测台动工时的结构与注意事?项,负责这?事?的两名执事?出门之时,眼?里都闪着崇拜又敬佩的光芒。
送走这?批人。
陆屿然靠在窗边,身姿与外?面雪色几近融为一体,神情难以捉摸。
商淮自?己倒是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他时不时就打开四方镜看一眼?,没消息的时候还好,喝喝茶,翻翻书,再抬眼?看看陆屿然,四方镜要是开始闪,他就皱一下眉。
“宿澄通知我了。王庭的人围住珍宝阁了。”商淮左脚搭着右脚,在屋里播报。
播报完,书房里就彻底安静了。
陆屿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几天前,他才出神殿,正虚弱时遇到截杀,被种下枯红蛊,在日复一日难以忍受的疼痛中得知了温流光几次联系归墟杀手对?温禾安下手的事?。
他起先尚还冷静。
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能做到很久不去想温禾安这?个人了。
死就死了。
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他难不成还会同情一个用各种手段接近自?己,欺骗自?己的别?有用心之人?
可人在得知另一个人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总会记起她微末的,哪怕是临时起意展露出的一点好,而忽略她所有让人牙痒痒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