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眨眼又是新的一年,温禾安与陆屿然每隔月余会见一见,要么他来琅州,要么她去巫山,或是在清扫妖骸遗迹时拥有个闲暇的午后相拥吹风。第一场初雪落下时,温禾安开始频繁地留下徐远思问话。
直到得到肯定的答复。
在除夕前夕,发生了件事。
巫久与巫山那边的人商议一项法令时互不相让,从相安无事到互相戳肺管子只用了短短三日。巫山之人说温禾安大兴门派,助平民,将世家压得一无是处,涉及两边利益纠葛,言辞大约激烈了些。巫久没绷住,脱口而出反驳对方:“……妖主承民意而登位,我们自然如此,巫山蒙祖上余荫,不懂其意也情有可原。”
他话出口时,别说其他人,就连李逾都朝他投来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没想到他有这种胆量。
当天晚上,温禾安召见了巫久,她压下奏疏,行至他跟前,在三步之上的阶梯前止住脚步,皱眉,缓声道:“与巫山发生争执并非不可避免,我相信你们有更为完善的办法解决问题,诋毁君主最为愚蠢。”
“他在巫山是帝主,在琅州是我道侣。”
“九州西北与西南两境,我不想再听到诸如此类的任何话语,可以做到吗。”
巫久现在明白李逾和月流那个“自求多福”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他立马回过味来了。
温禾安其实没怎么变,妖相不出来时皎若明月,可威压太重了,修为也越来越深不可测,一个字音停顿,君王之怒将人的脊骨都要压断,巫久正色道:“可以。”
“臣僭越了,绝不会有下次。”
温禾安看了他一会:“去找李逾领罚。”
巫久苦着脸退下了。
很快,琅州和巫山因政务接触而聚在一起的人合计了下,发现都是一样的。
在这两人面前,甚至能直言不讳骂他们,但不可以说另一位半点不好。
护短的行径一模一样!
仔细计较起来,这特么……也不知道算不算护短!!
温禾安和陆屿然说好除夕休息,约着好友们吃个饭,叫了凌枝,商淮,李逾,月流和罗青山。
但在除夕前几日,温禾安察觉到陆屿然心情颇为压抑。
她去问商淮:[怎么了。]
商淮已经习惯了这两人的行径,现在说起陆屿然的事完全没有半点背叛和负罪感,被人不知道,但他还不懂嘛,陆屿然就喜欢他和温禾安毫无秘密,想了想,当即无奈地道:【是大长老和夫人。两人前段时间忙着神殿的事,就没怎么来殿前,这几天接手了别的事,因政事需要,天天来议事,向陆屿然行君主跪拜的大礼,一口一个陛下,恭恭敬敬……反正那种氛围,没办法形容。]
这谁心情能好,铁人的心脏也受不住这个啊。
商淮情愿被自家老头狠命打一顿。
温禾安盯着消息看了一会,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