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得回去啊。]

再不回去,族中都要将他除名了!

【近一两年聚少离多是肯定的。事太多了,帝主本源出来后,先前被妖气侵染的一些古地遗址也显露真容,除了政务外,温禾安还得处理这些东西,后面各自还有登基大典。]

再往后了说,九州从前分裂,七零八乱,各自为王,日后是不是得制定统一的律法,要约束修士,也要约束凡人,巫山与琅州之间在这些事情上如何达成平衡,如何共同监管,这是个想想就得磨得头疼的过程。

不出意外,这件事要落在商淮头上,他很有自知之明,现在只盼望着对接的不是李逾。

温禾安和陆屿然说起过这件事,谁也没打算日后就这样分居两地,但确实要等九州局势稳固,建立起初步的秩序才能略松一口气,抽出时间过自己的生活。他们都在努力促成同一件事,为此献出满腔赤忱热血。

只是温禾安没打算等那么久,她有自己的计划。

翌日一早,温禾安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她麾下将领领命出手,押了三家氏族掌家人,此事不过两个时辰就传遍了世家,还没等有些人回过神来,就得知温禾安到了天都。

这场万众期待的好戏终于来了!

天都这半年动作频频,竭力自救,可他们能选择的路实在不多,也没谁敢在这时候对他们施以援手。

开玩笑呢,天都从前和巫山是有力的竞争对手,参与了王庭的塘沽计划,是仇敌,跟温禾安之间就更不好说了。

这件事对天都圣者的打击尤其大。

她曾以为一切皆在自己掌控之中,谁曾想都是王庭放出的烟雾弹,她才是那个被耍得团团转,徒为他人做嫁衣的倒霉鬼。一切尘埃落定后,她以为天都会立刻被温禾安清算,谁知没有。

温禾安完全晾着他们。

天都圣者心中生出滔天怒气,又渐渐滋生出恐惧。

温禾安是她带大的,很多手段也是她教的,此举残忍戏谑,像猛兽随意放过弱小的兔子,她不急,完全不急,因为不论兔子撒腿跑到哪,她都有扑咬上来一击毙命的本事,而这段时间,是天都求生的唯一机会。

她要竭尽所能,要卑躬屈膝,要为这个机会生不如死,想尽所有能想的办法,甚至去求曾经的仇敌,俯首称臣。

可巫山拒绝了天都。

--往大了说,天下两分是昔日帝主的决策,妖骸之力有多强大,九州所有生灵皆亲眼见证,而天都是妖主早早预定的“猎物”,我们无能为力。

-往小了说,两位殿下是道侣,妖主还是我巫山的女君,她要的东西,谁也不能觊觎。

这是巫山传达的原话。

谁能想到,那个小小的孩子,一年前还被人压着跪在殿前,拿一双执拗的眼睛看着她,如今他们的位置完全对调了。

天都完了。

温禾安来得悄无声息,见到她的时候,殿内所有人惊慌无比,很快天都圣者和温流光都出来了,长老们站成一排,身躯僵硬,强撑着表情,与她面对面僵持对峙。

温禾安看向温家圣者,视线落在她苍老无比的脸颊上,垂了下眼,轻轻开口:“看来你并没有为天都想好出路。”

“你难道非要赶尽杀绝吗。”温家圣者死死地盯着她,她厉声沉斥:“你如今,如今正是树仁善之名的时候,放过自己的亲族,对你来说难道如此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