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羽确实未能尽到丈夫的责任,江羡鸢和他说话,他会因为工作而分心,江羡鸢需要他的时候,他正在执行紧急任务。
手机要24小时开机,工作需24小时待命,就算在下班时间、在休假期间,陈轻羽也经常被一个电话叫走。
由于工作内容需要保密,江羡鸢甚至不知道丈夫去哪里、去干什么、何时回来。
江羡鸢担心陈轻羽遇到危险,更担心他受伤。
在不知何时会响起的电话铃声中、在没有尽头的漫长等待中,江羡鸢如惊弓之鸟,悬心在口,日夜难安。
她爱陈轻羽的荣耀与光芒,但更希望爱人平安健康。
在陈轻羽身中两弹、满身鲜血被送进医院的那天,江羡鸢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决定离开陈轻羽。
他们分开的时候,对彼此都无怨言。
江羡鸢轻抚陈轻羽鬓角的发丝,对他说:“轻羽,我把眠眠留给你,只希望你面对危险一往无前时,不要忘了身后还有个孩子在等你回家。”
陈轻羽和江羡鸢情投意合,他们骨子里都是决绝的人。
从分开那一天起,江羡鸢就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没出现在陈轻羽的生命中。
只要她不出现,陈则眠就只有父亲,没有母亲。
为了儿子,陈轻羽也不会再那么拼命。
他必须给自己留退路。
离开前,江羡鸢在栖霞观供了两盏长生灯,一愿陈轻羽平安无恙,二愿陈则眠健康成长。
从此甘心无后期,君向潇湘,
我向秦。
“我妈离开后,组织考虑到我爸单身父亲带孩子不容易,确实给予了很多照顾。”
陈则眠一边回忆,一边扒拉陆灼年腹部的人鱼线:“我小时候我爸总带我去上班,他去出警,单位叔叔阿姨就轮着带我,给我零食、教我格斗技巧。”
陆灼年:“难怪你打架这么厉害。”
“这个世界的陈折是妈妈带大的,可惜我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陈则眠有点伤感,很小声地说:“我都没有见过她,从来都没有。”
陆灼年摸了摸陈则眠的头发:“你没有陈折的记忆吗?”
陈则眠说:“不太多,只有在看到陈折认识的人时,我才会回想起相关的场景,以及陈折对他的感觉,善意还是恶意,好心还是坏心,仅此而已。”
陆灼年手指略微蜷起:“你刚来的时候很不容易,没有记忆,熟悉的剧情线也没开始,我又对你那么凶,还好有可颂护着你。”
陈则眠笑了一下:“也没有很凶了,我当时看你们都很好玩,就像电视剧里的人物走出来似的,不会觉得凶。”
陆灼年低头看着陈则眠:“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凶你了。”
陈则眠翻身躺在陆灼年腿上,被台灯晃的眯了下眼:“其实我人生的前几十年,都不太相信爱情,两个人一起走下去太难了,所以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一反应是害怕,躲了你那么久,我也不好。”
陆灼年手掌虚搭在陈则眠眼前,替他遮去灯光:“你不相信爱情还愿意和我在一起,这哪里不好了。”
陈则眠又笑了,抓过陆灼年的手放在唇边:“你有点恋爱脑诶,陆灼年。”
陆灼年应道:“嗯,不是第一天了。”
陈则眠莫名有点高兴,起身抱住陆灼年脖子,亲了又亲,却怎么都亲不够。
他的亲吻不掺杂丝毫情欲,干净而纯粹,如冰壶秋月,不染凡俗。
陆灼年仰起头,任由他亲。
陈则眠整个人都趴在陆灼年怀里:“我好喜欢你啊陆灼年。”
陆灼年回抱着陈则眠:“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