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为自己的突发奇想付出代价。

随着威尔逊和陆自瑧的双重宣扬,知情人越来越多,这时候再不通知谁都不合适。

陈则眠打电话打到嗓子都哑了,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有了这么多的朋友。

从前他总以为自己的交际圈依托于陆灼年,可真到办事时才发现,原来许多人来参加婚礼,都并不是冲着陆灼年,而是冲着陈则眠。

随礼时会写到陈则眠名下,划桌时会坐在‘陈则眠亲友’这桌。

他已经在这个世界里了。

有了自己的家人、朋友、爱人。

说是书中世界,可和现实世界又有关联,小到他的父亲陈轻羽,大到国际局势和冲突。

是一本怎么样的书才会有这宏大完整的世界观?

这真的是一本书吗?

陈则眠早就有所怀疑,只是以前有疑问也只能留在心里,不知道该和谁讨论。

可现在陆灼年知道了,他知道了这个世界是一本书,也知道所谓的剧情,却又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或许是他小瞧了陆灼年的承受能力。

陈则眠原本以为像陆灼年那样骄傲的人,很难接受自己的生活是被剧情设计好的

他的出身、他的经历、他的学识、他的优秀、他的未来……甚至是他的成功和所获得的一切。

可得知这个信息的陆灼年始终平静,平静到陈则眠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如何在虚幻与现实中找到平衡,同那些既定的剧情线和解。

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可他没有怀疑自己,也没有怀疑世界。

陆灼年内心的强大与稳定,真是令人钦佩折服。

陈则眠觉得有点神奇,握着手机躺在床上,侧身去看陆灼年。

陆灼年所有亲友都有陆自瑧强势通知,倒是省得打了许多电话。

他半靠在床头,正拿着一本外文的原版哲学书,当作睡前读物阅读。

陈则眠枕着手臂,嗓子疼得不想振动声带,就用气声叫了陆灼年的名字:“陆灼年。”

陆灼年垂眸看向陈则眠:“怎么了?”

陈则眠说:“我们要结婚了。”

陆灼年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吗?”

陈则眠也忍不住笑:“刚有点感觉,麻烦、紧张、热闹、又喜气。”

陆灼年说:“你也不用急着今晚都通知完,那么多人要来,明天婚礼肯定办不成,还是要另选日子。”

陈则眠翻了个身,枕在了陆灼年腹肌上:“好隆重啊,这次是真结婚了。”

陆灼年手指梳着陈则眠头发:“嗯,之前是假结。”

陈则眠怼了陆灼年一肘子:“我现在嗓子很疼,跟你说得每一句话都是重点,你别说那些没用的。”

陆灼年忍俊不禁,打了酒店内线让人送来润喉糖。

陈则眠含着润喉糖,嘴里凉滋滋的,觉得味道不错,问陆灼年吃不吃。

陆灼年摇了摇头:“嗓子疼就少说话,早点睡觉,明天就养好了。”

陈则眠看了陆灼年一眼,欲言又止道:“我还有事想和你说。”

陆灼年放下手里的书:“什么事?”

陈则眠眸光闪动,低声向陆灼年解释:“关于穿书的事,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

陆灼年食指抵在陈则眠唇边:“你永远不用向我解释这些。”

陈则眠抓开陆灼年的手:“我就是不想让你觉得,你所拥有的一切全都因为你是主角。”

陆灼年手指轻轻蜷起:“其实我想过这个问题。”

陈则眠小心地问:“想出什么来了?”

陆灼年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