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能把掉在地上的草莓捡起来,直接塞陆灼年嘴里的陈则眠,忽然阶段性地关照起爱人的生活习惯。

去厨房拿餐叉的时候,陈则眠还特意向陈轻羽解释了一句:“他有洁癖。”

陆灼年起身道:“我去吧。”

“坐吧,你是客人,”陈轻羽放下餐刀,慢声道:“让眠眠去就行。”

听到父亲叫他‘眠眠’,陈则眠回了下头,但见陈轻羽没有看自己,便径自走向厨房。

他也不知道叉子在哪儿,打开橱柜来回翻了一会儿。

餐厅内,空气寸寸凝固。

陈轻羽单手撑头,面无表情地注视陆灼年:“我听威尔逊先生说,你们陆家就你一个孩子。”

陆灼年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等陈轻羽把话讲透,就主动表明心意:“我父亲确实只有我一个,但陆家旁支颇多,与我同辈的叔伯兄弟共有十二个,家里从未要求我结婚生子,和眠眠的事情家里也都支持。”

陈轻羽眉梢微挑,不咸不淡道:“你下手倒是很快。”

“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陆灼年不自觉抿了下唇角,目光如春日里融化的溪水,温柔而缱绻:“他漂亮、机灵,还有一点稀里糊涂的不在状态,特别可爱。”

那时候他不知道这就是喜欢,只觉得陈则眠让他心乱。

陈则眠就像一阵风,吹乱了他心里丛生的荒草,从此他的世界万象回春,莺飞草长。

陈轻羽眸子微微一动,还想再说什么,见陈则眠已经拿着勺子回来,便未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