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其实失踪也挺好。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他这二十年明明活得好好的,但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死而复生,他现在整个就是一个活人微死的状态,谁见了他都得哭。

还得抱着哭。

“有事就说事,”陈轻羽推开孙岳平:“别搂搂抱抱的。”

孙岳平:“……”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陈轻羽是要能力有能力,要纪律有能力,从任职第一天起就出了名的不服管,失忆后比起当初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前对领导好歹还能有个态度,现在是谁也不认识,别管几杠几星,全部一视同仁。

孙岳平代表组织对陈轻羽发出邀请:“你的事情已经向上级汇报过了。虽然有长期国外生活经历,但鉴于情况特殊,组织也表示理解,如果还想加入警察队伍,随时欢迎你回来。”

陈轻羽说:“算了。”

时过境迁,他对于业务纪律一概不知,就算回去也是被当作吉祥物供起来,白领一份纳税人的钱。

没什么意思。

“那就等你想起来再说,位置给你留着,”孙岳平并不强求:“另外还有一件事,关豫想见你。”

陈轻羽笑了笑:“这么巧,我也想见见他。”

看守所的办公楼和外面没什么两样,最大的差别就是进去前,需要穿过一道又高又宽的铁门。

空气中有一种烟头泡在茶水的奇异味道,带着莫名的黏腻感,格外沉闷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