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过,说闫洛‘属未定的分离破灭数’。

是批语大凶大恶,暗示闫洛的命数内外波澜平生,注定困苦不安,摇动遭难,克父伤母,破灭无常。

闫父听后便想改了闫洛的姓氏,把他远远送走,断了父母亲缘。闫母却是不肯,夫妻俩闹了许久。

有天,闫母和丈夫吵了架独自出门,不慎发生车祸,当场没了气息。

这下闫家更加相信闫洛命凶,说什么都不肯再养,故意叫保姆穿金戴银地带着孩子上街,‘不小心’弄丢了孩子。

闫洛被人贩子偷走,辗转卖到南方。

结果收买他的一家也接连倒霉,就又把他卖了,新买他的一家人经常打他,还用热水烫他,用针扎他。

后来他就跑了。

那年他八岁。

从八岁开始,闫洛就学着自己养自己,他讨过饭、当过小偷、打过黑拳、还跟着‘大哥’放过高利贷,因为未成年一直被免于处罚,但他命格实在太凶,沦落到哪个团伙,哪个团伙就迅速完蛋,大哥们落网的落网,潜逃的潜逃。

直到遇见陆灼年。

陆灼年是在一条小巷子里遇见的这个野猫一样的少年,他被几个人按在地上打,蜷缩着身子,鼻青脸肿、半死不活,衣服破破烂烂的,整个人脏兮兮的。

“陆少救了我,我就跟他走了。”

种种坎坷,在闫洛过于简明的转述下只剩11个字。

陈则眠一边擦枪,一边问:“遇到陆少那年你多大?”

闫洛说:“14。”

陈则眠把枪放回展台:“所以你今年16。”

闫洛猫儿一样的瞳孔迅速扩张,又狠狠收缩,发出一声短促而疑惑的:“嗯?”

陈则眠没继续往下说,闫洛就一直瞪着陈则眠,明明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年龄的,又执拗地不肯开口,就这么看着陈则眠,等他自己说出来,颇有种你要不说我就瞪到天荒地老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