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市到渤海湾大约要四五个小时,凌晨高速车少,陈则眠一路飞驰,到海边的时候还不到早上七点。

冬日严寒,海边空无一人。

海风寒意刺骨,弥漫着冷冽的咸腥味,吹在脸上刀刮似的疼,连金黄的沙滩都覆了层白霜,踩上去并不松软,反而有些碎冰般的脆。

遥远的天际半明半暗,隐约有意思微弱的鱼白。

天地浩然,冷寂肃穆,仿佛走到了大地尽头,世界里只剩下一片冰冷无际的海。

陈则眠又怕冷又贪玩,陆灼年一眼没看到人就蹿到了礁石上。

天寒地冻,礁石上湿滑无比,陈则眠站在高处摇摇欲坠,陆灼年想叫他赶紧滚下来,又怕说话声太大吓到他。

陈则眠观察了一会儿海面,判断这块礁石会在涨潮时被海水淹没。

陆灼年朝陈则眠伸出手,说:“已经在涨潮了,下来吧。”

陈则眠手指刚搭在陆灼年手心,陆灼年就一把将人薅下来,提着陈则眠后脖领把人从礁石上拽回沙滩,没再多停留半秒,押着人就上了车。

回京市的高速是陆灼年开的。

陈则眠坐在副驾驶上,被陆灼年凶了一路。

早知道还不如直接跳海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