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手。”
陈则眠想起陆灼年的洁癖,立刻松开手,还从医用推车抽出一张酒精湿巾,装模作样地在自己抓过的地方掸了掸。
陆灼年满意了。
陈则眠在心中狠狠握拳,默念了一百遍‘莫欺少年穷,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才勉强抑制住一头顶在陆灼年脸上、撞碎他那副得意表情的冲动。
看着陈则眠口服心不服的乖觉模样,陆灼年心间萦绕起某种罕见的兴味。
那是比极限运动更神奇的刺激。
从出生起,陆灼年想要什么都能很轻易地得到。
因为易得,所以索然,所以无味。
顺风顺水的人生富贵尊荣,如同一首堂皇高雅的宫廷交响曲,恢宏灿烂、光芒万丈,却也安常守故、无浪无波。
日复一日,生活总是平顺而单调,陆灼年甚至无需思考,就能一眼望到未来。
循环往复的古调旧曲,却在今夜突然跳出个奇怪的音符,鸣奏出一段不寻常的乐章。
陆灼年应该拨乱反正,修正他,远离他。
可眼前这个陈折太鲜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