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把这四个字放在了心里。
曾经有那么几年,虹嫣活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怪圈里,就比如绿灯跳红灯的一瞬间,被四面八方的汽车发动机蓄势待发的呼啸声紧逼着,只得慌了手脚没命似的跑。
她的日子就是把这恐慌的一瞬间无限拉长,从每日早晨睁眼开始,无形的呼啸声就压迫着她的神经,只是一动不动坐在房间里,却已精疲力竭,体力透支。
老早治疗神经衰弱的药吃过了就想睡,这回新配的药还是这样,咽下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倒头睡觉,梦做得七零八碎,过去未来统统剪碎了一锅乱炖,搞不清楚自己是谁又在哪里。
这一日黄昏她醒过来,房间里空空荡荡,橘黄色的夕阳洒了满屋,她平躺着,看见钟上的时间指向三点半,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究竟睡了多长时间,脑浆就像是被抽干了,躺着躺着,突然一阵心烦,她坐起来,开了五斗橱的抽屉,看着里头放着的一把用来裁剪衣服的剪刀出神,鬼使神差地把它拿出来握在手里,门开了。
家山端着一盘蛋炒饭牵着嘉宁立在门口,虹嫣把剪刀放下,他显然是看见了,却也没说什么,只走进来把炒饭搁在桌上,笑着说:“中饭你没吃多少,现在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