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心?说真可惜,这人要不是个哑巴,不知?该多受女孩喜欢。
晚餐结束,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旅馆房间两人一间,林恒的房伴是个澳大利亚人,那个哑巴男人则一直和领队约翰同?住。
第四天,出发前往海拔3500的天波切。
十月,高山杜鹃早已?凋谢,过了铁索桥,正式开始永无止境的上山之路。
从这里,热水供应开始收费,景色变得荒芜而壮阔。
第六天的丁波切,冲锋衣无法抵御寒冷,从雪山吹来?的风有?种冰冷感。林恒因为高反而睡不着觉,套上羽绒服下床。
旅馆推开门便?见雪山,深夜的小院一片寂静。
那个哑巴男人居然在?。
林恒走过去,搬了张简陋的塑料椅坐在?他?身旁。
院里都是石子,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然而直到林恒坐下来?,那个男人也没有?看他?一眼?。
林恒也不在?意,问他?:“你冷吗?”
问完想起来?他?不会说话,林恒拿出一张照片,拢着风点?燃。
火苗吞噬殆尽,或许是因为知?道眼?前人不会给回应,林恒自顾自说起生活和博士毕业的困境,以?及自己为何而来?。
絮絮叨叨说到一半,年轻男人突然开口:“读博这么难吗?”
清沉嘶哑的声?线,让林恒一下子愣住。
他?足足憋了几分钟,不可置信:“你不是哑巴啊?”
年轻男人波澜不惊地瞥了他?一眼?。
苍天啊,林恒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从行程开始没见到这人说过一句话。团里两个姑娘一直试图对他?暗送秋波,但都得不到丝毫回应。
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
“抱歉。”林恒说。
男人起身回旅馆。
第七天的山里有?很多小动物,诸如老?鹰雪雉,和不少叫不上名字的野生动物。
脚下只剩泥土和碎石,休息的间隙里,林恒迎着山风把一张照片压入石头下。
他?跟那个哑巴男人说:“这是我师兄的照片,走完edc是他?的梦想。”
男人未搭话。
林恒继续说:“你昨天问我读博很难吗?我师兄读了七年,上个月跳楼自杀了。”
年轻男人平静地望着山谷:“死是最懦弱的解决方法。”
林恒笑:“你这人真冷血。”
“不然呢。”他?淡淡道,“我和你师兄素未谋面,难道要为他?哭丧吗。”
林恒侧目。
这话说得更无情,可他?竟奇异的不生气,听?多了公式化的安慰和宽解,如实的叙述更让他?心?静。
可能有?些人,天生拥有?让人诚服的力量。
林恒好奇:“可以?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男人没做出回答。不过这很容易,林恒去找了领队约翰询问,终于得知?了他?的中文名字。
徐行知?。
晚上入住丁波切,雪山下的旅馆窗边有?一本留言册,林恒下楼要热水时恰好看到徐行知?靠在?窗边,微弓着身子写字。
徒步者多结伴,盖因天地之间太孤独。他?却总是一个人出神沉默。
很难接近的一个人。
他?随手写了点?儿东西,静滞片刻,合上留言册离开。
林恒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探究欲,走过去翻开寻找。
一行被划掉的中文,林恒仔细分辨了一会儿才认出来?。
[沈清央,生日快乐。]
林恒想起来?今天是十号,这明显是个女生名字。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