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聿珩啧了一声,抓住我的腕子,一直往前走。
连头都没有回。
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和他结婚那天,形成鲜明对比。
付聿珩将孩子放回小车里,推到卧室,不管她如何叫嚷,还是将门关上。
我倚靠在墙上,还带着那幅淡笑。
他铁青着一张脸,问我:「叶枕眠,你是想做什么?」
我看着他,带着疑惑嗯了一声,反问道:「什么叫我想干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我,跟我说:「我看见你的遗书了。」
遗书,是我和沈序淮离婚的时候写好的。
我本想着和沈序淮一起死,他即便是不爱我,也要和我一起下地狱。
在孩子没出生之前,这个想法最加浓烈。
可是孩子出生后,我犹豫了。
一直也没有付诸于行动。
我沉下脸来,没开口。
付聿珩抓住我的腕子,将我拉入怀中:「叶枕眠,不许这样做。」
我靠在他的怀中,没有言语。
隔了好半晌,我才说道:「我不会这样做,我会让沈序淮生不如死。」
是了,我如今已经不想让沈序淮如此就轻易地死掉了。
那样,太轻松了。
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
【10】
沈序淮仅剩的股份,已经被稀释得差不多,我趁机让人将他赶出来。
这天,就像我看见他出轨的那天一样,下着雨。
我将他办公室和休息室的东西全部清出去。
通知他赶到的时候,雨下得有些大了。
我站在大厦里,看着门外的沈序淮。
他本想进来,我喊保安将他拦住。
许是那些人觉得他是曾经的掌门人,受制于他惯了,也不敢拦。
我环胸看着他,轻声说道:「沈序淮,那天我就是这样的模样,狼狈不堪。」
他看着我,不言不语。
与他对视良久,我才弯了弯唇:「我受过的,你都得尝一遍。」
念念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一直看着沈序淮发愣。
许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如此恶毒过,所以有些害怕。
她如今两岁。
眉眼间和沈序淮长得有八分相似,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是沈序淮的孩子。
沈序淮倏地冲上来,抓住我。
说着就要往下跪:「眠眠,我跪下求你,求你不要赶我走,就看在我是念念爸爸的份上。」
我仔细咂摸他的话。
低头看着他,低低笑出声。
为了钱财,他可以连尊严都不要。
这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沈序淮了。
付聿珩抓住我的腕子,我看向他,又看向他攥着我的手。
只一眼,他就懂了我的意思。
他松开我的手,抱过孩子,往后退了几步。
将空间留给我与沈序淮。
我缓缓蹲下来,与他对视,低声问道:「沈序淮,你的孩子不是江柚宁给你生的吗?」
他一噎,没讲话。
我看着他,哦了一声,继而说道:「我都忘记了,你们的事情,都在圈子里传成了佳话,丢弃糟糠之妻,为别人养孩子。」
我话出口,他只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像是一只落败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