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打破冷场,“你尚未过我这边小住过呢,带你去给你备的小院看看。”

拿过她手中蜜罐,他又说:“老三职喂、我职溜。”

她抿唇。

他走姿随意中显挺拔,完美侧颜俊隽无瑕,动荡中依然一身清贵气,习文练武,说好听是皇族世家血脉支撑,其实何偿不是自身修养、自律?

小院在他院子隔壁,穿过早前第一回来的小厅,她暗叹那时胆子忒大了些,就那么贸然出手了。

佴佴善噫佴误误噫溜玲;

院里柳绿竹雅,有老缸水莲、有廊下画眉,最令她吃惊的是假山旁明显新立的秋千,她转头瞟他,他没言语,但也不清冷,令人舒服的柔软寡言。

她又回头看了两眼秋千,总觉这秋千怪怪的?

踏入小厅,她怔住。小厅窗前置一软席榻榻米,上一小几,几上花瓶紫蓝牵牛花开得荼盛,几旁各俩碎花大软垫。

她原先住的原主的北门小院小厅,便被她这般布置,此间物件更精美,更舒心。

墙边书柜,有原本上不了书柜的各式话本、诗词小卷,有点现代书柜那味了。

她参观,他随意地脱下外袍、卷起衣袖,走至屏风后洗手,出来在软席上坐下,添碳煮茶。

她想起那回他翻墙进她院子,舔吮得她尿尿,事后边给她戴玉佩,边叨叨挑头面、胭脂闲话,那时她暗叹他有那么点清冷对外、温柔身段烟火气对内;

此时,手边一卷谋策,往茶里撕红枣肉的他,浑身便是这气韵。

像极个归家小丈夫。

那时,衬着屋内温馨摆置,尚未散去淫臊事后气息,两人有那么点一对屋里人意思;她走过去在他面对坐下,替他将散下来的衣袖卷上去。

他上身微僵,随之手更抻向她,方便她施为。

卷好,她望向窗外,风过,雅竹、秋千轻晃,蝴蝶停老缸沿,这片小厅小院,太好了。

在李斯柏厢房碧纱橱偷情时,他曾说【别拿我的……欺负我。】那时她没听清,这话莫名又窜进她脑子,如她拒绝去看李斯季,此时她也拒绝分析中间缺失的关键词语,和这话的涵义。

只当床伴、炮友吧。

拿起茶杯抿一口,茶中加了红枣肉、桂圆、枸杞、胎菊,清香甘甜,“好喝,”她说。

她从没自恋以为万人迷人人都爱她玛丽苏,比起皇宫绝色,她这点姿色不算啥,她并不具全然娇软吸引大男子的性子和手段,她蛮撞、好逸骄奢、拒绝卑贱。

他看她。置好这片小院后,他总在这边看书、写字,慕想与她此间品茶小酌,春宵悠长……

她并不知道,她卯力挣脱原主躯壳、原主属性,费力保持飞扬个性,她微醺溪边跳甩发舞,她纵马驰骋,她大骂太后滥权渲恶,奋起扔太后屎尿兜子,她完全无意权、利、名份的勾诱,只恣意纵情淫欢;

在卑女匍匐的当下,对情窦初开、深陷危境的少年郎,有多大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