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问他三天后能否撑一撑爬起来,到刘家妈妈们面前装个无事人儿。田悦江口中称是,但却挣扎了好几下也没能起来给田知县行礼,田知县的一颗心马上就沉了下去,既是愁刘家那边只怕瞒不住,又是担心田悦江的身体,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出甚么闪失。
思来想去,田知县还是觉得自家独子的身体要紧,至于和刘家的亲事,实在不行就算了罢。他这样一想,便把牙一咬,亲自到刘宅,把情况说与两名妈妈知晓。那两名妈妈因有刘士衡招呼在前,倒也不怎么觉得惊讶,只劝慰田知县放宽心,抓紧给田悦江治病;至于田知县所说的请刘家退亲,别带累了刘家小姐的事,两名妈妈可做不了主,只能带话给席夫人,请席夫人定夺。
两名妈妈随田知县去探望过田悦江后,便带着田悦江确实病重的消息,登船回苏州去了。
刘家的十三小姐既是刘士衡的胞妹,便是席夫人的嫡亲孙女,对她的亲事,席夫人很是上心,等两名妈妈一回到刘府,便叫了她们来问,当得知刘士衡先前所言非虚后,在家大发雷霆,气恼田知县隐瞒病情,居心不良;并通知了媒人,打算退掉这门亲事。
眼看着田悦江的心愿即将达成,刘士衡的心情却十分复杂,甚至有些闷闷不乐,其实刘家人得知此事,都是心里不痛快,所以倒也没觉得他这样有甚么不对。刘士衡的一腔烦恼得不到纾解,干脆再次离家,奔赴东亭,到苏三成衣店嫌东嫌西地闹腾了一个上午,害得店里根本没法做生意。
苏静姗很是无奈,干脆把店托给计氏看管,自己则躲进后院,可哪晓得刘士衡竟跟了进来,先是隔着窗户见了苏留鑫,叫他安心养伤,莫要出来乱晃,吓得苏留鑫唯唯诺诺,不敢则声;后是把苏远光拉来练了一番拳脚,直打得苏远光求爹告娘无法招架,抱头鼠窜躲出门去了。
苏静姗虽然挺高兴这两个讨厌的人吃亏,但心下仍是讶然,问刘士衡道:“你今儿是发的甚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