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低了下去,却仍旧难掩其中的痛苦与挣扎。
“等等,”姜阑道,“今日发生的事,你不记得吗?”
“我当时意识不清,现下虽清醒了,却也并不能回想起来。”顾景曈顿了顿,眉眼间的悔恨之意愈浓。“但我看见了……褥上的落红。”
姜阑已不知澄清过多少遍了:“我也不知那是怎么回事。”
“女子第一次……都会有的,”顾景曈的脸上浮起一抹绯红,“你这些年流落在外,想来是没有女性长辈同你讲过。”
他完完全全会错了她的意思。
她想说的是,她不知那抹血迹是哪里来的;他却以为,她是不知为何会有落红。
姜阑正想解释清楚,却听得顾景曈询问道:“既然大错已经铸成,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鬼使神差的,她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问道:“什么机会?”
顾景曈抬眸望向她,一字一句道:“让我照顾你一辈子……让我,做你的夫君。”
“你要对我负责?”
“不只是,”顾景曈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唇畔流连,克制又眷恋,“我心悦阿阑已久,能够娶你为妻,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
“阿阑。”他轻声呼唤道。
周围太静了,静得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听见他指腹摩挲着自己的肌肤,听见她闺名的尾音在他唇齿间缭绕、上扬如从前的千百次一样,却又好似不太一样,不同寻常的分外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