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一点一点西斜,花窗的影子从窗下渐渐移到姜阑脚边。
季秋将逝,日光看着仍旧耀眼,却早没什么温度了,冷冷地落在她裙上。
花厅的门窗俱已关着,分明没什么风,却好似有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沿着她脊背攀上来。
外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听见蒹葭、白露行礼时的衣料摩擦声,而后她们唤道:“大人。”
他怎么回来了?
他进来得太快,她只来得及拭去脸上冰冷的泪水。
“出什么事了?”顾景曈快步行至她面前,蹲下身仰头望向她。
她蜷着身子缩在椅上,怀里抱着一柄黑色长刀。他认得那把刀,那是沈空青佩于腰间,从不离身的。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眉头紧紧蹙着,黑沉沉的眼眸中满是担忧:“阿阑… …”
姜阑不答,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忍住将落未落的泪滴。
“别咬自己。”顾景曈抬起手,指腹轻轻抵住她苍白的唇瓣,柔声哄劝。“阿阑,不要忍,想哭就哭出来。”
她依言松开了口,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