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塘摇头:“要吐…!”

周应川撑着一只手锢着他,抽出一只手扶着肩膀上歪倒的脑袋:“怎么喝这?么多…”

不?过想起刚才乔苏那个样子,估计喝得比许塘还多,前一阵子在医院, 因为?眼睛要滴药水,还有身上伤口?要换药的缘故, 加上周应川也刚做手术, 饮食方?面限制严格,俩人的餐食是辛辣不?行?、酒更不?行?, 天天都是清粥淡菜, 把许塘给憋坏了,想放纵一次也无可厚非。

到了洗手间,周应川扶着许塘吐, 许塘弯腰吐了半天, 没呕出来, 周应川喂他喝了点水。

“渴…周应川,还要喝…我渴…”

周应川现在哪里听得他说渴字?

抱着人坐在马桶上喂水, 许塘解渴了, 擦了擦嘴,说:“想喝甜的…”

“马上给你弄…”

在卧室的床上把他的衣服一件件脱了,拿着床头柜里医生?开的祛疤药膏在他额头上轻轻涂开, 许塘撑着精神:“你也要涂…”

他拿着周应川手里的药膏,一个翻身就把男人推倒了,解开衣服,男人的腹部也有一道做胃穿孔修补的手术刀口?,有一指长,许塘晕乎乎地在上面涂了,又俯身,在旁边吧唧亲了一口?。

“给你吹吹…不?痛了…”

“乖,很早就不?痛了…”

周应川拿过药膏,又给许塘涂了腰上和脚踝,伤痕长出了淡淡的粉色新肉,涂完了,他给许塘换上睡衣,让他先睡,他出去?煮梨汤水。

冰糖银耳炖煮的甜味淡淡地飘散,周应川刚把梨块儿切好,就听见许塘在叫他,中餐厨房在一楼,周应川将刀放好,赶忙出去?,就看见楼梯扶手上许塘正光着脚在找他…

“周应川…周应川…”

他嗓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周应川赶紧上台阶抱起他:“我在呢,宝宝…我在这?儿…”

许塘被他抱着,他的双腿交缠着男人的腰腹和脊背,缠紧了,他说:“哥,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周应川摸着他颈后,那里几道细小的划伤在新加坡就已经养的褪去?了,几乎没有痕迹。

“不?会的,哥不?会丢下你,永远不?会…”

酒精上头,许塘探头在周应川嘴上亲了一口?:“…一点也不?行?,你知道什么是一点吗?”

他露出可爱的梨涡,迷离着醉眼,周应川瞧着他这?幅笑脸,也笑了:“知道…”

许塘点了下头,双臂搂着周应川的脖子。

“周应川,其实我后悔一件事儿…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很难受…”

“嗯?什么事?”

周应川的脸色正色了起来,他往上抱了一下许塘,问:“什么?”

许塘一颠儿,捂着嘴:“我想吐了…”

周应川又赶紧让他吐,许塘呕了两?下,没吐出来:“…之前我有很多机会知道你头痛,但…但我就是没发现…”

他伸手,握着自己的心口?,似乎觉得不?够,由握改攥,将绸缎睡衣攥的愈发紧了,他醉了,睁着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气,像是这?样才能维持住呼吸。

“周应川…”

他痛的时候、他生?病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总是习惯喊周应川的名字,这?个习惯可能到了八十岁也不?会更改。

周应川眼眸一怔,他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许塘在休养时也变得开朗,爱和他撒娇,和佟杭云开玩笑,一切都和过去?一样…他以为?那天争吵之后许塘已经解开了心结,但他没想到他心里还是没放下…

又或许,许塘只是装着不?在意了,只是不?想让在手术恢复期的自己再难受罢了…

“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