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发束起,端得是不羁的世家之风。
两人就这么对坐着,徐椒神色恹恹,自从那日萧葳那番话。她总觉得脖间凉凉的,一时提不起精神。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今上不是不愿她当皇后,而是希望她死。
笃笃,案面传来瓷器的轻叩声。
只见萧葳指节分明的手中握着小小的青瓷茶盅,只剩下盅壁挂薄薄的水光。
这是萧葳要她斟茶。
徐椒懒散地揪起壶柄,随意挟了离手边最近的杭白菊瓣丢进去,而后囫囵摇匀,再将泡出的黄水注入茶盅间。
萧葳皱起眉头,将茶盅搁在案上,不悦道:“你就是这样煮茶的?”
南朝衣冠正统,自诩风雅,除了充抹茶粉以外,还有配花露,调膏饮等诸多喝法,总之步骤繁杂。
譬如说案头玲珑八宝盒中,依照节气配了八种花料,可自由配比。
再讲究些的,只取花瓣蒸汁在茶盅上,而后注甘露。
哪有徐椒这样敷衍的,仿佛是把泡洗完的废水喂狗。
萧葳看着徐椒这蔫蔫副样貌,自然知道关节在哪儿,但此刻也不知怎么圆回,索性将目光投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