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1 / 2)

姓、名相叠,所以她取名为逢夏。

下沉的空调冷风吹拂,无边月色也适时落进一抹银白的光亮,清清楚楚地落在合同上关键的字眼上。

【遗嘱。】

【遗嘱继承人:逢夏。】

【时间:06.21】

视线似乎随着那道银白色的光亮抽走,脑海迅猛地闪过空白,那几个字看得她手指发颤。

眉头紧紧皱着,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是不是今天在酒会上喝多了带来的后遗症。

眼睛揉了又揉,在模糊之后定金再看,字眼还是真真切切地那几个。

【立遗嘱人:宋疏迟。】

他清算完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并且全部,全部指定她是继承人。

逢夏目光来回在睡着的他和遗嘱上的字晃动,最终忍无可忍,拍了拍还在沙发上睡觉的人,语气压着火:

“宋疏迟。”

人没反应。

她无语得要命:

“别装,起来!”

她刚才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装睡,现在确定了。

她就坐在沙发边的位置,他顺手揽过她的腰,像在抱着小孩,将她整个人都轻轻松松地揽在怀里。

流畅分明的下颌线抵着她的额角,声音还晕着些未散的酒意,带着笑:

“我想过你挺多反应的。”

“就是没想到你会生气。”

笑。

还有心情笑。

谁他妈二十几岁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地就给自己立遗嘱的。

逢夏想推开他,没推动,真的有些生气了:

“你干什么?”

静了会,他才温和开口:

“求婚。”

“……?”

逢夏被气笑了,不是林意眠幻想过的那种隆重或是平淡,他做事还真是永远超出她的预料。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宋疏迟。”

“没有人会用遗嘱来求婚的,你知不知道遗嘱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知道。”

比起她,他总是温柔轻懒,吻了下她的额角,染着酒意的声音却没有任何一个字在打飘,郑重而直白:

“意味着,在我死亡之前,我还是好爱、好爱你。”

只一句话,投石入海也能掀起惊天巨浪,潮湿感沿着脉络猛烈灌输进她的眼眶。

她的眼泪开始往下砸。

“我的少年时代,在遇到你之前,生和死的欲念都消散得快。人行于世,有人要活长命百岁,有人要活一个瞬间,我是后者。但我想,遇见你之后,我拥有的都应该是永恒。”

他总想去考虑很多很多她的未来和以后,他从不行差踏错的计划表里一直增添进关于她的细枝末节,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十四岁后的哪一年开始,她便成为他的全部欲念。

“这半年想过挺多求婚方案的,思来想去,比起放求婚方案,我更怕我们绑定在一起的婚姻到最后会忽然只剩你一个小朋友。”

他说话的声线总如春风润泽万物,斯文而温柔。

“总喜欢自己一个人撑着解决事情,笨死了。“

她眼泪模糊眼眶,视线模糊不清。

没有人会想这些。

没有人会在求婚的时候要想到这么遥远的以后,会说最烂最烂的结局告白。

别人说情话定终生,他用遗嘱考虑她的未来。

他是不是疯子。

“我想让你看看最后的结果,不管好坏,我想到最后能为你做的,是让你一生自由。”

宋疏迟轻轻擦掉她眼角断线的泪滴,动作耐心得像在对待一件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