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刻刻认准自己的位置,才是安全存活的方法,但这也不过?是最基础的准则之一。
对面的人可是宋疏迟。
他永远骄傲、永远高高在上,也永远,是所有人望其项背,只知费劲抬头似朝拜瞻仰的存在。
高傲如他,必忍不了逢夏那般不知进退的咄咄逼人。
方欣跟他在学?生?会的这久,察言观色早已做到?极致,主动?靠上去,柔声轻问:
“没事吧?”
“说。”
往上凑的身?影还未步入安全范围,就已被?制止。
男人身?形隽立,下颌线条锋利明晰,微敛着?眼,眼睫落下一片缠绵而温柔阴翳的,是女孩子一眼能被?击中的优越长相和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准确一点叫,惊鸿一瞥。
方欣莫名想起学?校里的人都这么说。
少?爷看着?温柔,实际上总感觉他很疏冷,就像人人用最美好的意象惦念,却也永世?难及的清冷月,可能是良好的家教修养使然,他天生?不费吹灰之力能得到?的东西?太?多,事事游刃有余、波澜不惊,再来睥睨这乱花渐欲迷人眼的人间,便只剩下如神明审判一切的高傲和冷漠。
世?间规则繁多,可一切皆由他意。
他能得到?太?多。
便没有什么是他真正想放在心上的。
就像从刚才到?现在,他甚至都从未真正地抬眼看她一次。
……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欣不知是不是被?刚才那段类似争吵的对话触动?敏感的神经,人人都有心底最阴暗的角落,人人都想看他那双眼因为自己掀起波澜。
“逢夏根本不喜欢你。”
她说。
话音落下。
对面一直疏冷的男人,掀开眼皮,视线冷淡地掠过?来。
只一眼。
方欣心跳加速,特?地把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是江南的女孩儿特?有的温软语调,千回百转悠然如小夜莺的声音。
“我之前问过?她。”
那时还在M2 club。
看不过?眼逢夏这么嚣张的女人在挑衅,说她抓不住宋疏迟这种男人,他不会真正喜欢谁的她也配不上。
“她回答的很无所谓,她说,‘我为什么要在意他真正喜欢谁?我只要宋疏迟庇护,我和你们一样?妄想,我不要他的人,懂吗?’”
宋疏迟忽然轻笑了声,唇角弯起,主动?朝她的方向走近。
举手投足的那点斯文和温柔,看得方欣短暂地愣神了几秒。
她像受到?鼓励,继续说:
“逢夏是来捞钱的拜金女,她和那些低劣的情·色……”
这句没说完。
男人皮鞋的脚尖抵上她,不近不远的距离,足够能看清他略有兴味的眼,似乎是真觉得好笑,声音又磁又沉。
也在这一声笑里,他问:
“那你呢?”
下一刻。
男人那只冷白而漂亮的手,也是那只白衬衫袖口染着?猩红血渍的手,抚上方欣的脖颈,她的青筋脉络都在瞬时滚滚跳动?,似是不耐烦的忍耐机会已经结束,也可能是从病房里出来那点独独对她有的好脾气,早就消失殆尽了。
手指用力,猛地掐上去
拓印出完美又漂亮的指痕,死死的,牢牢的。
漫不经心的动?作和姿态,像在掐死一直谁都看不见的蚂蚁。
方欣眼瞳瞬间惊恐的放大。
宋疏迟微微偏头,眼底反射出些许怠懒的笑,一字一句顿地问:
“你算什么东西?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