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楚火落,岁无虞,长安宁!”

楚火落想不出那么复杂的祝酒辞,凭着?她贫瘠的学识支吾了半天,“祝将?军……”

“不是将?军,是蔺师仪。”他纠正道。

“那,祝蔺师仪,无病无灾、天天开心、长命百岁!”

分明是窝在简陋的厨房,穿着?单薄的衣衫,凭借灶下的柴火驱寒,喝着?最低劣涩口的酒,但一切,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蔺师仪大概只能尝到碗里的酸涩,边上的楚火落却已是实打实的醉了,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小脸红彤彤的,许是被外头的雪冻的,许是被柴火映衬的,许是被酒滋生出的醉意弄的,又?或许是,他想看见的。

他喜欢的漂亮姑娘正倚在他怀里,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那漂亮姑娘缠着?他的手,蹙着?眉头,说着?胡话?,“等春天,我努力挣钱,把这买下来,我们一直、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将?军?”

他拧起眉,想往她的脑袋瓜上敲两下,到底还是没舍得,轻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你总是记不住,不是将?军,是蔺师仪。”

末了,却在为她关上房门的时候,补充上最后的回答。

“……好?。”

……

大年初一,从给?里正交年贡开始。

将?瓦罐翻倒,把所有?的铜板凑在一起,这便是他们要交的年贡了。不等里正挨家挨户上门来催,蔺师仪自觉地把钱送过?去,待他回来时,还没见着?楚火落,大约是宿醉未醒。醒酒汤现在是没那个条件了,姑且进?厨房把粥煮上。

“阿楚,起来吃饭啦!”

蔺师仪往门上敲了敲,只是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行吧,每天早出晚归的,多睡会儿t?也好?。

磨蹭到午时,蔺师仪干脆把粥盛出来,预备送进?她屋里。

“阿楚,醒了没?先吃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