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和颂寻了?京城最好的铁匠给他打了?副眼?罩,说是当官了?,要注意仪态,不?仅衣裳换成了?文人的长?衫,那只瞎了?的眼?也要好好装扮一下。雷兴达便没这么麻烦了?,把赏赐的珠宝一并当了?,都兑成白?花花的银锭,每天睡醒就去点一遍数,非得拖到离京的最后一天才肯存进钱庄,拿着银票上路。
阿蒺和芽儿每日天亮便蹿出去,黄昏才恋恋不?舍地回来,仗着荷包里有钱,要将那东坊西市一家家尝个遍,只是就她们那吃什么都觉得好吃的舌头,月余时间,只尝了?半条街,这会儿却要赶赴封地了?。
庚夙不?知在皇宫里倒腾什么东西,临到他们出发前,又降了?道圣旨,赏了?大?批的东西要给昭信侯陪葬,叫他们捎带过去,但有尚未亡故的昭信侯的首肯,这些财物可直接塞进永宁侯府。
只是,除这些外,还有十七个人。
严炀经过这段时间的胆战心惊,已完全?接受了?自己要当个面?首的未来,并极其有上进心地要与“同僚”打好关?心,眼?尖地盯上了?蔺师仪,上前寒暄道:
“这位兄台,你?也是永宁侯的面?首吗?”
“……你?也是?”
严炀点点头,热情地介绍了?剩下的十七位”同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们都是!”
正文完
118 封候拜将(正文完)
丰义二年春, 昭军攻入京都,庚叡写下罪己诏,禅位于昭王世子庚夙, 后吞椒自绝, 史称灵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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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 皇宫内的尸体已然清理干净, 擦除了血污,点上了檀香, 一切便与从前?别无二致。
外头正忙着筹备新君的登基事宜,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忙得不可开交, 唯有即将上位的皇帝本人?及无职无权的蔺师仪能躲在?养心殿里偷闲。
“真的不坐过来同我喝一杯?”穿着新赶工出的龙袍的人?一手撑着脑袋, 一手将衣上不存在?的褶皱捋平,缎绣金龙纹妆花缎,普天之下也没有比这?更金贵的料子了, “我们很久没有同席共饮了。”
“这?样便好?,”蔺师仪坐在?右侧的位置, 为自己斟了杯酒, 然后慢条斯理地饮下, “另外, 我从未与你同席共饮过,都要当皇帝了,该学些礼了, 别整日信口胡说。”
庚夙冷笑一声,被这?人?气得牙痒痒,“你都知道我没两个时辰就要登基, 你对我说话?还不放尊重点?”
“嗯,那你赐死我吧。”蔺师仪漫不经心地回答, 在?堆叠成一座小塔模样的绿豆糕里寻品相最?好?的那块,端详这?块的边角,观察那块的印花,一副忙着做正事的模样,连与他闲聊都是勉强抽出的空子。
“那楚将军还不得把?我剁成一块块的,按斤卖了?”庚夙仰头灌下一杯酒,心中无端涌起一股醋意?,仿佛一股酸溜涌上心头,拿着杯盏的指腹攥到发白,“我说,要是我今夜再去问?玉娘愿不愿嫁给我,她会不会答应啊?”
回答者毫不犹豫地开口:“不会,死了这?条心吧。”
庚夙的伤感之情顿时被这?人?给噎回去了,恶狠狠地朝他扔了个眼刀,然,他并不抬头,以致于这?记眼刀毫无作用,只能皱巴着一张脸,嫉妒到不行,“凭什么你就能有楚将军的一往情深,我就要被猫嫌狗憎啊?”
“你现在?把?这?身衣服脱了,兴许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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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现在?脱不了,要不然过个七八年吧?”
蔺师仪好?笑地瞟了他一眼,嘲讽道:“届时她赘婿都指不定换了几个了,还能轮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