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本性难移,仗着自己是个关系户,把被否了的建议再次重提,“连着烧了这么多面旗了,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静,要不我?们换别的法子扰乱军心?怎么样?”
司鸿朗收紧手里?的木块,强忍着拿木块把他?那张叽里?呱啦的嘴塞住的冲动,冷哼一声,偏后者半点儿没意识到自己的聒噪,反而将他?这些年来学过的兵法融会贯通。
“比如城头骂战、散播谣言、多处佯攻。”
“城头骂战?谁去骂?你吗?”司鸿朗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嘲讽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是谁跑到别人山寨门口,骂也?骂不赢,打也?打不赢,回来跟栾奉抱在一起哭鼻子?”
司光霁顿时哑口,气焰被浇了大半,讷讷地出声:“那这个不行,后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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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鸿朗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朝楚火落努了努嘴嘴,将话语权交了过去,“谣言起码要有七分真,可我?们如今对樊川内部?一无?所知,光凭着一张嘴捏造事实?,狄戎如何会信?再者佯攻,应分兵几?处,每处多少兵马?t?从哪里?进攻,攻到什么程度撤退?”
这下?司光霁是彻底闭上了嘴巴,那兵书?上也?就那么几?行字,他?上哪知道那么多去?
“好了,别因着他?耽误事,”司鸿朗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说,那守将反应如何?”
“防守得越来越敷衍,原先还会彻夜警戒,而今连箭都?只敷衍地射了一轮,”楚火落沉吟片刻,将自己的推测说出,“他?多半忍不住了,只是我?们跑得快,让他?无?处派兵。”
他?点点头,“樊川的守将名叫巴图,我?曾与他?打过交道,此人一向刚愎自用,如今被分在乌日图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手底下?,纵然有左屠耆王的名头压着,也?定然不会甘心?,只会觉得乌日图畏首畏尾。”
“那我?们动手?”楚火落问。
“动什么手?”司光霁问。
司鸿朗点头的动作?被这么横插一句进来,变成了恨恨地咬牙,伸手往帐外一指,千言万语汇成了简短的一个字。
“滚!”
直到那人走出去老远,司鸿朗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只是目光落在身手、谋略样样过人,偏还心?性坚忍、志向非凡的楚火落身上,目光不由得又复杂起来,哀叹一声。
“家门不幸啊!”
*
是夜,嚣张的毁旗队伍再度卷土重来,迎接他?们的依然是铺天?盖地的羽箭,只是与昨日稍有不同,四野间,多了埋伏。
好端端的平地被这些蛮子悄悄挖了几?道深坑,上面覆上泥沙遮掩,于这黑蒙蒙的一片间,压根儿注意不到,自然有人中招。奔腾的马蹄猛一踩空,马腿直直地跪了下?去,高撅起一个马屁股,正迎上尖锐的箭簇。
下?一瞬,马儿凄厉的嘶鸣声响起,发了疯似的跃出深坑,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着,马上人当即滚了下?来,攀上同袍的马背,一道逃走,只是这般一耽搁,身影便彻底露于人前了。
“开城门,跟我?一起追击贼寇。”巴图恶劣地勾起唇,高举起长刀,狞笑着发号施令。
“可是,左屠耆王吩咐,要固守城池,绝不可”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巴图甩了甩刀刃上温热的血,兽皮靴从这具新鲜出炉的尸首上碾过去,“靠阴谋得来的两座城池罢了,当真以为乌日图是什么用兵如神的猛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