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坤懒懒地点了个头,“可以。”
话音未落,就见两个女孩高兴地抱在了一起,男人把话说完:“就在这儿睡。”
夏夏怔了下,“那……”
“我还有事,不在这儿睡。”说完他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还上不上药了?”
“哦,马上。”夏夏暗暗松了口气,从麦莎手上接过消毒用品,“麦莎,你先去洗漱吧,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麦莎仰起小脑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没问题!”
周寅坤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大一小,刚才还可怜得不行,敢情全是装的。
让麦莎在此睡觉一事,周寅坤答应了没出半个小时就后悔了。屁大点的小孩占了他的浴室洗澡,还敢使唤周夏夏帮她拿毛巾。最后还在他们的床上晃着两只光脚丫,观看周夏夏给他上药,还要时不时地捂嘴呵呵笑。
总之很烦。
男人收回视线,面前的人儿已经给他手背上的伤口消完毒,涂上厚厚的药膏,开始仔细地缠上纱布。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勒得太紧?”
她声音柔柔的,一边说着还低头仔细瞧,发丝不经意地垂落到男人手臂上,扫得痒酥酥的。
“你想怎么缠就怎么缠。”他盯着这张认真的脸蛋,某处蠢蠢欲动。
此时床上又传来轻轻的笑声,这回连夏夏都听见了,她好奇地侧头问:“麦莎,你笑什么呀?”
麦莎指了指他们,又捂住嘴轻笑:“我妈妈也是这么照顾我爸爸的,你们跟他们一模一样。”
骤然听到这话,夏夏手上一紧,纱布正勒在伤口处,混着血迹的药膏颜色瞬时浸了出来,见她匆忙收尾就要撤手,男人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干什么周夏夏,手都要勒断了,能不能好好系?”
夏夏对上他的双眸,那里面竟满是坦然。
“知、知道了。”夏夏不知为何耳根发热,偏偏男人离得又近,她不自在地低着头重新系好纱布,立刻转身,“我先去洗漱了。”
周寅坤瞧着那道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挑眉。这才低头,欣赏起包扎好的手背。
*
凌晨一点半,还弥漫着热汤面香味的房间里,床上隆起一大一小的两条。
男人站在窗边,双手随意地搭在窗台,看着远处漆黑的沙漠。
身后,低低的说笑声渐渐消失,他侧过头来,床上的两人盖着一床被子,夏夏亲昵地搂着麦莎,已经睡熟了。
那画面十分不顺眼。
跟他睡的时候,永远背对着他缩成一小团,现在搂别人倒是搂得紧。
周寅坤走过去,俯身拨开夏夏搂在麦莎身上的手,顺便把被子往上一拎,盖到她下巴。然后才转身,关灯走人。
丝毫没注意到莫名其妙被闷在被子里的小麦莎。
楼下。
赛琳娜和桑鲁的房间虽还亮着灯,但房门已经关上了。下了楼梯右拐,正是通往地下室的铁门。厚厚的铁门推开,痛苦的惨叫声立刻传了上来。
地下室不大,灯光暖黄,温度灼热。阿耀站在一旁没有动手,见周寅坤来了,他叫了声坤哥,从旁边搬来椅子。
听见那声“坤哥”,亚罗才回过头来,他额上冒着薄汗,头一眼就看见了周寅坤缠着纱布的手。
“坤哥你受伤了?”
周寅坤瞧了眼缠了半个手掌的纱布,一道口子,哪算得上受伤,根本不值一提。值得一提的是,他在楼上一顿饭都吃完了,都没人来汇报,还得他亲自下来。
“还要多久?”他拿起桌上的枪,耐心把玩起来,“你要是问不出来,就换阿耀。”
少年面色一僵,沉默地回过头来,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