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明绛眸中?落入眼前人的模样,却什么都没看到似的,“陛下说笑了,臣没有不高兴。”
鄢昭眉头微皱,想说些什么,福全?德就在这时小跑着进来?,“陛下,时辰到了。”
这便?不好再说下去了。
鄢昭摩挲了一下宿明绛光洁的下巴,“宴会结束我再来?问你。”
“今日膳食不错,多吃些。”
然后?才放开手,在福全?德的眼神催促中?往云水坞而去。
宿明绛垂下眼,从?怀中?取出一块雪白的帕子,按在下巴上没有感情?地擦拭了几下,然后?随手扔到一旁。
这才大步跟向还未走远的鄢昭。
身后?看了个一清二楚的商临内心狂跳不已,发现左右都低着头恭恭敬敬,没人看到他?们大人的动作才放下心来?。
他?往前跟上,不动神色地将那枚雪色帕子踢远,落入到繁盛的草木中?。
心中?却还存留着震撼。
老天爷,他?们大人何时变得如此大逆不道了?
大人方才是在嫌弃陛下碰了自己吗?
商临一边震惊,一边脸上什么情?绪都不敢露出,只大步向前跟上。
储翊等人被安排在宴席的最?末,也是离云水坞入口最?近的地方。
他?端坐案前,垂眸看着桌上的食物,没有要享用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听到了宫人一道接着一道传唤的声音
“陛下驾到。”
储翊跟随着所有人一起跪地见礼,姿态恭敬,看起来?没有丝毫不同。
直到那抹绛朱色的衣摆出现,如灼烧的红云般从?他?面前飘然而过。
他?抬起了头。
在所有人都垂首的时候,他?抬头看向天子一旁的那抹身影,琥珀色的眸子中?情?绪翻涌。
内侍的视线看来?之前,他?重新垂首。
鄢昭带着宿明绛,越过所有伏地叩首的人,直往云水阁中?走去,然后?上到二楼露台,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众人。
“起吧。”
他?的声音没有情?绪,却威严自生。
“谢陛下。”
众人齐声谢恩之后?,各自回?到席位上。
鄢昭没有宴前发表大段言辞的习惯,只是简短地表示了下让大家放松的意思,便?坐回?到了位置上。
舞乐声起,各色膳食这才依次上桌。
宴厅的众人们满脸笑容地开始了应酬,敬酒聊天,看着很是自在。
当然,这是不是真的自在就不好说了。毕竟鄢昭说了让大家放松自在,那不自在也得自在。
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宿明绛是满场中?唯一的天子特许,近身不必去刃的人。他?右手按在刀柄上,垂眼看着下方的热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目标。
温玉词难得没有跟在洛长?川后?面,而是在温家人的席位上,言笑晏晏地吃着瓜果,时不时和身旁的人说笑一二,看着再乖巧不过。
洛长?川在老太傅身边,不断和迎上来?的长?辈说话。虽然表情?冷淡,但礼数齐全?,并不会让人觉得怠慢。
这次行?宫避暑,鄢昭没让洛长?川的父亲和继母跟随。所以?,此时的洛家嫡系只有洛师和洛长?川二人。
黎九清倒没和黎家的人坐在一起,而是按照刑部侍郎的职位,坐在了代表自身官职的地方。这就让俞言之不好跟着他?玩闹了。
好在俞言之从?来?不缺朋友,很快就和一堆京城中?的纨绔子弟换起了杯。
宿明绛将一切尽收眼底,无?意间瞥到了席末的储翊。
他?本想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