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宿指挥使这么迫不及待,我也不好让你失望。不过此刻我难得高兴,便给你选一道轻罚,如何?”
“什么?”
“烙刑。”黎九清看着宿明绛,“而且是最轻的烙刑,钱币大小的烧铁,往身上轻轻一烙,就结束了。怎么样,宿指挥使?”
宿明绛狐疑,“你会这么好心?”
相比之前那些,这个刑罚确实很轻。
黎九清笑了笑,眼底压抑着微不可查的戏谑,“自然,比起宿指挥使,我一直都是个良善的人啊。”
宿明绛一脸“你是不是当我傻”的表情,但他此时好歹还知道点识时务,努力地半撑起身体,从地上微微仰头看向黎九清,“行,那说吧,你想烙什么羞辱我?烙哪里,脸上?”
“宿指挥使冤枉我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我哪里舍得。”黎九清拍拍手,叫进来一个守卫侧耳吩咐了几句。
而后回头看向他,“知道宿指挥使好面子,我会烙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的,放心。”
很快刑部的人就准备好了烙铁送来。
宿明绛看见端上来的火盆,里头的碳烧得通红,溅出来的火星子围绕在铁柄四周。
“你们下去吧。”黎九清摆手让送工具进来的两名属下也离开。
这处牢房,就只剩宿明绛和黎九清两个人了。
火盆就放在宿明绛旁边,原本做好了思想准备的他,此时回忆起烙刑的痛感,身体下意识有些颤抖。
黎九清半蹲下来,用手抚上对方的脊背,在肩胛的位置微微用力,“这儿真的很美,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解开宿明绛的囚衣,从左侧缓缓拉下,露出瘦削的侧边肩膀,新的旧的、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遍布冷白的肌肤。
黎九清单手拿起火盆里通红的烙铁,贴着宿明绛的耳朵低低说话,“身上的伤痕可以消失,但我烙在你这儿的”
“你得一辈子带着。”
“唔”
次日一早,刑部天牢的大门慢慢打开。
早早候在这里的柳誉急忙上前,扶着宿明绛,“大人,你怎么样?”
黎九清在他身后跟着出来,见状笑了笑,“放心,你家大人身上虽然伤不少,但都不致命,应付个早朝还是撑得下来的。”
宿明绛听到他的声音,脸色就一阵青白变换,冷哼了一声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现在距离早朝还有半个时辰,我建议你带你们大人去刑部的预留房,洗漱整理一番,再赶过去时间刚好。”黎九清此时似乎心情极好,说话都是带着笑的,“哦对,囚衣不能脱,我让人拿套新的给你,回去给你家大人换上。”
“陛下不喜衣衫不整,你家大人看着已经够惨了,没必要再因此惹恼陛下。”
虽然柳誉不想承认,但黎九清说的话确实是对的,没好气拱了拱手,“多谢黎侍郎。”
黎九清并不在乎,笑着走过两人身边,“宿指挥使,本官在朝上等你。”
“咳。”宿明绛在他走后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大人,你怎么样?”柳誉有些担心,但看着后面虎视眈眈的刑部兵吏,又不好说些多余的话。
“不要紧。”宿明绛推开他扶着的手,自己慢慢站直,“走吧,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殿前会审
紫宸殿中,天子和文武百官均已就位。
“宣宿明绛。”
宿明绛人就在宫门外,所以来得很快。
百官看到同从前判若两状的人,一时都有些屏息难言。
从前那锦衣红袍、放肆张狂的锦刃指挥使,脱下官袍,竟是如此的……模样吗?
穿着囚衣,散着头发的宿明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