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我不信你?,黎九清。”他松开被指甲戳到流血的掌心,抬眼看向黎九清时眼神已经清明,“抛开别的不谈,他不是会被一张图纸拿捏改变自己决定?的人。”
“他会给黎氏上上下下用刑审问,也会召集全国能?匠研究火器,但绝不会因此而放走黎氏的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对黎氏动了手,就不会留下任何后患,定?然要斩草除根。”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宿明绛的话越说越冷静,到最后,他看向黎九清的目光中已经是一片淡然,“拿这个东西,黎鸿根本和他做不了交易。”
黎九清上扬的嘴角一点一点放下。
他几乎要压制不住胸腔中生?出的妒意,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他下的毒和对方选择解毒的人选,几乎不做他想。
愤怒和嫉恨快要将他灼烧殆尽。
可现在他却只能?隔着水面遥遥看上一眼对方,连那些情愫都无从说起,两人之间如今只剩下无边的仇恨。
隔着沂水,隔着黎氏,隔着京城中的种种龌龊。
“宿明绛……”
你?能?不能?,跟我走啊?
黎九清将未说出口的乞求一字一字咽回去,心中所有的卑微和渴望被他重新?压到最深处。
再抬眼,他还是那个似乎永远胜券在握、永远矜贵自傲的黎家九郎。
“宿明绛,我走了。”
“我祝你?站稳朝堂大权在握,也祝你?翱翔长空永无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