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巨蜂鼓翅的轰鸣,遮挡住了天空的不祥光芒。不过,来人却不是为了找碴的。
驾驶舱平移打开,旋翼掀起狂风,吹拂着天渊银白色的长发。
顾星桥呼吸一窒,瞳孔倒映着满目的银与紫,与天渊对视的每分每秒,都像凝固般漫长。
“顾将军,”天渊风度翩翩,对顾星桥躬身,将右手按在胸前,“喧闹的夜晚,总是令人心情烦躁。假如能为将军稍作排遣,那就是我今夜唯一期望的目标。”
无论他的目光多么专注炽热,天渊的举止都异常温文有礼,犹如一名宣誓效忠的执事。
望着天渊伸出的手掌,顾星桥愣怔了片刻。
在他旁边,五个人齐齐后退一步。
顾星桥回过神来,他提着长剑,把另一只手放进天渊的掌心,洁白的外骨骼顿时如同坚不可摧的囚笼,交错伸出,牢牢锁在了他的后背。
天渊紧紧抱着他,恍若心满意足地巨蛛,缓缓退回了自己的巢穴。驾驶舱门继而关闭,旋翼轰隆作响,平稳驶向天空中的赤红大漩涡。
强劲的夜风,将每个人的衣衫头发都吹得狂舞,室内的窗帘纸张,更是嗖嗖乱飞。
云池呆呆道:“哇……”
余梦洲喃喃:“好、好有排场……”
谢凝愣愣张着嘴出神,半晌猛地闭上,上下牙清脆作响:“灵感来了!灵感来了!”遂猴子跳着在屋子里捞纸打草稿。
江眠想笑,又不知道该不该笑,他问:“那……我们还要插手吗?”
“大概不用了?”刘扶光心情很好,“我们就在下面看着罢。”
直升机内,顾星桥以目光描摹着天渊的轮廓,天渊垂下浓密的银白色睫毛,他抱着爱侣的手收得极紧,面上的神色,却似乎不堪承受顾星桥凝视的重量。
驾驶舱空间狭小,顾星桥稍稍侧过头,嘴唇与他挨得若即若离,温热的呼吸仿佛实质的云雾,拂在天渊薄如折刀的双唇间。
“什么时候到的?”顾星桥轻声问,每说一个字,都像接了一个朦胧不堪,无法明晰确认的吻。
天渊嘴唇发颤,刚想挨近,顾星桥又蓦地往后一退,凝视着他的眼眸带着笑意。
“说正事,别打岔。”不痛不痒地斥责一句,他再轻轻靠到原先的位置,声音更轻,“什么时候来的?”
天渊的喉结上下一挪,低哑道:“五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