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隔着一扇,墙壁一堵挨着一堵,复杂犹如迷宫。

幻术啊。

他直直地走上前,那些屏风、石墙,俱化作泡沫般柔软的事物,纷纷碎裂在他身上。

阵法的中心没有人,唯余一尊用红布蒙住的神像。刘扶光伸手,扯落遮挡,即便在现实世界,那神像的外表,仍然像极了模糊的马赛克,混淆着任何活物的视线。

不过,修改认知的能力于他无用,障眼法更是不值一哂的小把戏。他单手撑在造型奇异的香案上,盯着面前张牙舞爪,分不出哪是头,哪是尾的“神灵”,顿时陷入沉思。

……长得还挺难看的。

就在这一刹间,刘扶光的脸色一凝,按在供桌上的手亦僵住了。

有什么湿滑的东西,忽然爱意痴缠地舐了上来,往他掌心柔腻地一卷。

刘扶光:“?”

他迅速撤手一看,手掌中间唯余一道水痕。

他缄默半晌,选择隐忍地站直身体,跟哪儿都不挨着。

空气凝固片刻,他左手的小指又遭突袭。那东西改从地面探出来,蜜意缱绻地钻进指缝,直唆着他的指尖不肯放。

刘扶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猛然劈手,狠狠地一把揪住那根不老实的玩意儿,阴恻恻道:“还来?”

被一下攥着要害,一颗水汪汪的眼珠立即自建筑物内部浮现出来,哭哭啼啼地叫道:“卿卿、卿卿……”

“何时来的?”刘扶光瞥它一眼,问。

“……昨天晚上。”晏欢含含糊糊地回答,被逮着根舌头,仍贪婪的不知教训,自以为隐秘地去亲刘扶光洁白修长的手腕子,“我一进来,先赶快抢了个身份,然后就来找你了。”

“抢了谁的?”刘扶光不松手。

晏欢连忙讨好道:“核心,抢了这个世界的核心!这样你便能快快过关,咱们就可以快快回家啦!”

刘扶光哼了一声:“谁道我要快快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