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你就是你,”他说,“你不跟任何人一样。”
渐渐的,人类历史的进程,与谢凝记忆中的逐步吻合。
周穆天子驾着天下至健的八匹骏马周游列国,与西王母宴饮唱和,遥远小国的摩耶夫人途径蓝毗尼花园,诞下了王裔悉达多,将来,他会被更多的人称作释迦牟尼;圣母之子在钉上十字架之前,先原谅了全人类的罪过,数百年后,东方的智者布衣散发,箕踞而歌,高唱着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的狂言;尾随着蒙古大军的铁蹄,黑死病跟着横扫欧洲大陆,它以欧罗巴公主的名字为名,便也遭受了同她一般的不幸与折磨……
人文艺术开始复兴,在忒提斯之子离开此世,以至大海重新退去,陆地继而显露之后,人类再一次开辟海上的航线,并将它称之为地理上的重大发现。狭小晦暗的阁楼里,中年人摊着众多凌乱的手稿,神思恍惚、两眼放光地抬起头。
“太阳!”他战栗着,小声地说,“太阳……才是宇宙的中心!”
日光之下终于有了新事,跨度漫长的进化与变迁,在人类世界发展的短短的数百年内,凝缩成了一枚张力无限的奇点。科学与公理的巨大爆发,犹如笼罩了整个世界的磅礴烟花,闪光照彻数万年前的长夜,与点燃在人间的第一颗火星遥相辉映。
谢凝更多沉睡,更少去普通人的地带活动。神明不再折返的现实时空,西西里的地宫更像一个超脱于常理之外的空间,这使得他与厄喀德纳居住的家园无人能够发现。
为了不影响历史,做了那只扇动风暴的蝴蝶,谢凝唯有睡着。哪怕短暂地醒来,也是迷迷糊糊地靠在厄喀德纳身上,透过神镜,看一看人世间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剧变。
“他们发明了蒸汽驱动的铁器,”厄喀德纳稀奇地看着镜面,“还发现了如何使用电的方法!”
谢凝睡眼惺忪地看了一阵,感觉清醒了一些,他微微笑道:“咱们再等一下,我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