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手指。
“你怎么啦!”谢凝好笑地瞅着他,他要是有一双立起来的耳朵,此刻早就耷拉地贴在地上了,“你可是神话里的角色,就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吗?如果被后世的专家学者知道你是真的存在的,他们才不管什么互联网、现代生活,恐怕大把的人宁肯折寿,都要来这里看你吧?”
厄喀德纳好受了一点,他把谢凝抱在怀里,一面亲着他,一面含糊不清地嘟哝:“我不要其他的人类,我只看你的意思就够了……”
为了安抚伴侣的情绪,谢凝跟他亲了好一阵,才继续原先的话题。
“多洛斯,你总说后世也有我们的神话传说,”厄喀德纳忽然问,“那你告诉我,这以宙斯为首的第三代神祇,他们的结局是如何落幕的?是哪位神嗣推翻了宙斯的统治,雅典娜、阿瑞斯,还是祂与哪位女神另生下的儿女?”
谢凝迟疑片刻,他想了想,回答道:“不……我们的时代没有记载后面的故事了。因为宙斯……他逃过了自己的命运。”
厄喀德纳万分震惊,发出极大的嘶嘶声响,他的黑发亦在身后的石壁上,投影出群蛇般的乱影:“你说什么?!”
“差不多就是这样?”谢凝用食指抵着下巴,沉思道,“他的命运原本也跟前任的神王差不多,注定要被自己的后代推翻,但是……”
“是普罗米修斯告诉祂的吗?”厄喀德纳紧急地问,“先知普罗米修斯,全泰坦神中最智慧者,他把那个预言告诉宙斯了吗?”
身为局外人,谢凝并未在第一时间内,完全理解他那种迫切惊骇的心情。犹豫了很久,确认记忆应该没出什么差错,他才谨慎地回答:“……是?我就记得有个什么预言,宙斯跟哪个女神生孩子,他们生的孩子就会是未来的神王,推翻宙斯的统治……但具体是哪个女神,我也忘了名字了。反正,他逃过了这个结合,所以《神谱》也就此中断,再没有继续往下写。”
厄喀德纳长吁短叹,愤恨不已:“唉唉,普罗米修斯呀,普罗米修斯呀!你白白地做了人类的创造者,神中的第一位先知,你怎可将如此重要的讯息告诉残害你的大敌!你忘了祂是如何对付你了吗,你万万年来被啄食的肝脏都长全了吗?你如此作为,难道也是命运的挑唆吗?你害惨我了!”
谢凝一骨碌坐起来,吃惊道:“啊,他怎么害惨你了?”
“自宙斯开始,祂的时代便没有尽头地轮回,因为祂既不是被儿子阉割的乌拉诺斯,也不是被后代推翻的克洛诺斯,祂的统治永不落幕,所以注定早已死去的厄喀德纳,以及诸多有名有姓,为半神的英雄所斩杀的魔怪,也在天地间诞生了一次又一次。原本这是不应当,也是不正常的!”
他悲愤地大叫,毒牙流涎、神情狰狞,在谢凝面前,又变成了昔日那个与世界作对的魔头。可随即他又想起来,若不是因为这个缘由,他是不能与多洛斯相见的,于是转眼间,他的面容便再度平静下去,隐隐透出一种庆幸的满足。
虽然我受了这么多苦楚,可我现在也收获了与那苦楚一般重,甚至更多的甜蜜和幸福,厄喀德纳心想,有得有失的命运始终发挥着它的作用,也许我不该在这事上指责、抱怨。
谢凝搓着他的脸颊,急忙安慰地哄他,他已经不怕妖魔的凶恶脸了,因为他知道,厄喀德纳只是一个夹着焦糖流心的大棉花糖。
“不说这个了,不说了不说了。”谢凝另起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们……我们说说你吧?”
厄喀德纳一愣。
“我?”
“你,你这么多年,就待在这里,也不给自己培养个爱好啊?”谢凝说,“难熬的日子要是能有个爱好,总可以好过一些。”
厄喀德纳想了想,他抱着谢凝,向巢室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