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勒令他们整理多洛斯从她父亲那里得来的所有财物,就作为骗子的陪葬品,与他一同送到奇里乞亚去。

然后,她下到监牢,摘下面纱,释放了两名无礼的使者。即使是克索托斯的傲慢鹰犬,也为安忒亚的美貌张口结舌,她站在那里,甚至照亮了昏暗的牢房。

“我已经给你们挑好了一名祭品!”公主厉声宣布,“他的身份尊贵,更甚于王室的子女。那少年是神的子嗣,为了光荣的理想,甘愿为这个国家献身,履行我父亲的承诺,使你们的国王平息怒气。”

她奉上丰厚的礼单,里面包含了十件锦袍,十头牡牛,十只炊鼎,另外又有五塔兰同黄金,五块地毯,五尊光耀灿灿的三足鼎。使者见了这昂贵的随礼,皆瞪大了眼睛。

安忒亚吩咐说:“你们就带走他罢!他的名字是多洛斯。此外,为了保护这份赠礼,阿尔普斯的儿子,伟大的菲律翁也要随着你们的船只一同航行,这彰显着我们对奇里乞亚的诚意。”

使者心悦诚服地低下头,无有不应。早先前,他们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呢,现在,既得到了出身高贵的祭品,又有丰富的财帛随行,他们没什么好抱怨的。

熏香冉冉,在无知无觉的昏睡中,谢凝被老妇人连着毯子卷了起来。正要把人偷偷地扛出神庙时,乳母看到了床头的画本,出于对美的向往,她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贪欲,于是,她擅自把画本塞到胸口,一溜烟地跑向海岸。

神谕是不可忽视,也不可耽误的,菲律翁深知这一点,因此,他早早跳上了奇里乞亚的海船,只等着押送多洛斯。

火把闪烁的掩映下,他看到老妇人扛着一卷毯子,朝这边走过来,眉心不禁显出深深的褶皱。

“交给我吧。”他说,他不能批评安忒亚的做法,对待神谕认定的骗子,这样的对待已经是非常温和了。

乳母正要离去,菲律翁眼尖地看到她胸前的衣襟,英雄忽地伸出一只空余的手,不容抗拒地揪住她的衣领。

“老人,不要做会使你后悔的事。”他阴沉地说,“那不是你的东西,纵然他是骗子,也不能证明你的偷窃行为是正确的。”

顿时,乳母羞愧得满面通红,她急忙拿出画本,连同上面插着的笔一起,交到了菲律翁手上,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有河神的儿子坐镇,西风送来一股平稳的大浪。载着谢凝,奇里乞亚的船舶很快启航,船帆满胀,箭矢一般驶向他们的目的地,而艾琉西斯的民众还不知晓这件事,国王埃松更在昏迷当中,无法评判安忒亚雷厉风行的处置结果。

海浪哗哗作响,谢凝是被晃醒的。

咋回事,他迷迷糊糊地想,王子变青蛙,床铺变摇篮?还是说地震了,我正搁床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颠勺呢?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