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谦看他去折腾那小白花就知道,估计是想给他传音又不舍得,干脆主动通过神识捏了个传音的纸鹤,特意让它在外面遛一圈再到喻思言的面前。

喻思言垂着眸子,被那只纸鹤戳了下才抬起头。

纸鹤展开,传出华云谦含笑的声音:“魔域的事差不多了,过几日为师去明心宗寻你。”

喻思言的眸子顿时亮起来。

“好。”他低声应了,没管那人听不听得见。

华云谦在榻上,掩着面无声一笑。

他没让喻思言等太久,不过三五日就正式登门。

当真是登门,从明心宗的山门那一步步走进去的,然后顶着一群弟子好奇的目光直奔喻思言居所。

前几日喻思言忽然对藏书阁起了兴趣,整日往那边跑,华云谦已经再也不想见到那些功法了,便没有跟着,而是去摸索明心宗的各种道路。

眼下也是,与其去藏书阁面对着那些一看他就想吐的功法,不如直接待在屋子里等着喻思言回来。

华云谦来得早,估计少年要很晚才回来,就按着记忆找出来那册话本随手翻看。

也不知道喻思言抱着怎样的心思,没有把东西收进储物戒里,倒给了他可乘之机。

华云谦边翻边猜测着究竟是哪里给喻思言激开窍了。

结果还没等翻完,就听到了脚步声。

华云谦迅速把书一合放回原处,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在喻思言推开门踏进来的时候,抬头朝他一笑。

小孩的耳朵毫不客气的红了。

这可比之前还要不经逗啊。

“师尊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喻思言轻声问,走到桌边坐下。

跟华云谦坐着的书桌那里隔的甚远。

少尊主脸上笑意愈深:“前几日不是跟你说过?言言坐得那么远做什么?”

当一个人有了心事,他人的何等举动都容易让他胡思乱想。

喻思言忘了华云谦是什么时候改口的,却忽然觉得这样的称呼里添了些若有若无的暧昧。

一些习以为常的事也忽然被蒙上了一层薄纱,让他想要退缩。

喻思言心中纠结,又听到华云谦问:“莫非是先前为师让你留在明心宗,言言对我还有怨气?”

“没有!”换作平时喻思言一定能听出对方语气里的调侃意味,但现在他只顾着反驳,“弟子不曾怨过师尊。”

华云谦叹一口气,主动朝他这边走来。

喻思言努力让自己神色如常,不闪不避。

“也是,”华云谦在他对面坐下,“先前两年不见言言都不曾与为师生疏,而这才寥寥几月。”

“的确,”喻思言暗骂自己一句草木皆兵,抬手给华云谦斟了盏茶,“弟子只是有些惊讶。”

茶是花茶,比其他茶叶都要甘甜得多,华云谦手执茶盏,一直都虚虚搭在嘴边,时不时抿一口。

喻思言这一副打官腔的模样,看着就紧张得很。

少年未给自己斟茶,坐在对面看着他喝,忽然道:“弟子还当,要等秘境开启才见得到师尊。”

华云谦诧异抬眸,对上那双委委屈屈的眼,忽然起了心思:“这么长时间都不曾传音,我还当言言不曾想过为师。”

喻思言目光一动:“不是不想,只是舍不得。”

“舍不得那花?”华云谦轻笑,睨向少年藏进衣袖的手腕,悠悠道,“小徒弟,花败了会再开,人没了可真就寻不到了。”

这话说得很重,若不是知道了喻思言的心思,华云谦断不敢这么逗人。

可是现在他得让他知道,比起物件,还是人更重要。

喻思言是很重情的,也更容易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