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随便捉了个小弟子问到宗主住处,华云谦悠哉游哉地溜达过去,好巧不巧地听到两人的交谈声。

大乘期的神识毫无障碍地穿过墙壁落在室内,华云谦看到两人对坐着,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明心宗宗主正苦口婆心地劝喻思言:“魔宫没有适合你的功法,你既是修的明心宗的心法,不如就留下来,宗内一定会最大程度地为你提供资源。”

挖墙脚挖得明明白白。

华云谦气笑,刚打算推门而入,忽然听到喻思言开口。

少年语气温和有礼,但也仅限于此,出于礼貌听完宗主一大段话之后,直入主题:“那么宗主可以开放藏书阁的权限了吗?”

宗主:“……”

看到对方沉默,喻思言拿起茶盏抿了口,声音愈加温和,眼神看着也诚恳了不少。

但是更像威胁:“弟子也不清楚师尊要和剑尊大人叙旧多久,不过师尊他可能没有太多耐心。所以宗主还是早做决断为好。”

如果不是怕被里面的人听见,华云谦在外面就想笑出声来。

平日里看着乖巧无害,这种时候到是知道搬出他来威胁人。

宗主仍然在沉默,但看神情,显然是想要妥协。但是又不甘心就这么妥协:“少尊主想要明心宗藏书阁的权限,那魔宫不该拿出点诚心来完成这笔交易吗?”

明心宗这位宗主深入简出,不怎么管事。华云谦对他了解不多,还当是个软柿子,看来一宗之主还是有点骨气在。

这话一出,就是彻底放弃了喻思言,把少年当成了魔宫的谈判者来对待。

华云谦更不急着进去了,想看小徒弟要如何处理这等场面。

喻思言轻笑着放下茶盏,紫陶在桌上清脆地磕了一声,他开口:“自然有。”

“宗主想要弟子留在明心宗,师尊也正有此意。除此之外,不瞒宗主师尊所求事关剑尊。”少年笑吟吟地,“剑尊大人是宗内中流砥柱,宗主也不想他出事不是?”

换一个人来看,喻思言此言实在荒谬。

他留在明心宗,但心却不在此,反而平白消耗宗内资源。而时瀛一事既然明心宗藏书阁有解,那么没必要再把权限放给旁人。

偏偏眼前这位是明心宗宗主,喻思言完美地投其所好。

明心宗不需要多一个忠心耿耿的良才,只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噱头。

就像时瀛。

时瀛未必见得对明心宗有多少归属感,可是只要他人在这,就会有无数天才对明心宗趋之若鹜。

喻思言之于明心宗,是同样的用处。

“剑尊有何事?”思来想去,宗主的声音都压低了些。

这次喻思言却不多说:“师尊与剑尊大人关系匪浅,等他来了,宗主问他便是。”

一盏茶已经饮尽,喻思言惦记着华云谦,想早点完事去寻他,便又催一句:“宗主以为如何?”

“可以,”明心宗宗主终于妥协,给了喻思言一张令牌,“涉及我宗内秘事的不便让少尊主知晓,藏书阁余下部分皆可自由出入。不过修为限制本座破解不得,委屈喻小公子了。”

对他连称呼都换了。

喻思言很喜欢这样别人把他和华云谦当成一体的感觉,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不少,接过令牌,又跟宗主寒暄几句,便走向门口。

一推开门,喻思言就闻到一股冷梅香,眉头一皱,看到站在门边的华云谦,还没等反应过来,后者就拽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往怀里一拉,然后先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话,别让你们宗主知道我在这。”华云谦给他传音。

喻思言眨了下眼,睫毛扫到男人手上。

他总觉得两人这副姿势有什么不对,但又没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