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谦又想起前世少年身边那个小师妹, 虽然这一世喻思言一直跟在他身边, 不知道跟那个小师妹的接触有多少, 但是对于重来一世喻思言会不会喜欢男人这点，华云谦半点把握也没有。

他华云谦何时喜欢人还到了这等憋屈的境地虽然以前没心动过就是了。

“出来走一圈，消愁了没？”收了心里的胡思乱想，华云谦问他。

“好多了，”喻思言长出一口气，“多谢师尊。”

“我还道再没好的话就直接带你进秘境里去历练，忙起来自然也就忘了愁了。”

喻思言轻笑，仰躺到船头，看着天穹那一颗颗明暗交杂的星辰，忽然问：“修为越高对天地感知越深，师尊觉得天道是如何的？”

“玩弄命运的狗东西一个。”华云谦骂得毫不含糊。

曾经的天道在他眼里只是个维护世界秩序的虚无存在，直到现在他才忽然意识到，天道是有私心的。

天不该有私心。

现在他们眼里所谓的天道，会是先前飞升的修士吗？

“那师尊去找剑尊……”

华云谦从回来就没有跟他提起这件事，怕小孩心里不舒服。眼下喻思言直接问了，他也不瞒着，把在明心宗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少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可我还是不能原谅他。”

华云谦正对他的头发动手动脚，闻言笑了下：“不需要。”

两人一躺一坐，华云谦这个角度，少年乖乖地躺在那，看起来很好亲他也的确俯下了身，但没有亲下去，只是认真地看着他：“你不需要原谅他，不需要为了显得大度而委屈自己。”

时瀛或许无辜，也或许有错，这都不重要。

“言言，爱你所爱，恨你所恨就够了。”

华云谦挡住了少年身前的光，却看到他眸子骤然亮起来：“无论是对怎样的人都可以吗？”

“无论是谁。”

喻思言不是一张白纸，他对为人处世有属于他自己的判断，没必要由华云谦来对他说教。

而身为师尊，身为喻思言最亲近的人，华云谦应当做的其实很简单：无条件地去保护他，竭尽全力给予安全感。

他应当是少年最坚实的后盾，而不是在他身边捅刀子的人。

喻思言听到他的话，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里带着光，许久，展颜：“好。”

华云谦在这一个简短的字里听出了如释重负的意思，像是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放下。

“言言，”他突然开口，头又往下低了低，两人几乎要鼻尖相触，他甚至听到少年的呼吸急促起来不知是因为称呼还是因为距离，“究竟瞒着为师什么呢？”

他手按在少年肩头，能清楚地感受到喻思言身体的僵硬。

每次紧张就会这样，实在是好懂得很。

“师尊……”喻思言艰难开口，“您就别问了。”

求饶的时候声音又轻又软。

华云谦欺负小孩的那点恶趣味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变，闻言眸子里顿时带了调侃：“原来言言当真有事瞒着为师。”

喻思言一愣，忽然意识到华云谦压根是在试探，放饵等他上钩。

结果他真倒是咬上了。

想抬胳膊把双眼遮起来，却被对方按住，喻思言无奈又无法：“真的不能说……师尊就饶了弟子吧。”

退让只会让华云谦得寸进尺，他按着少年两只胳膊，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本尊可是有什么话都跟言言说了，言言就舍得瞒着为师？”

华云谦对于掌握一切的想法并不强烈，完全是想看小孩软着声音跟他求饶。

谁知道喻思言听到这句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