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心准备。华云谦抿了一口茶,朝他解释:“前几日听林家要会见贵客,带着你来听一听墙角。”
华大少把听人墙角说得理直气壮,侧过身去,目光斜斜落在旁边那堵墙上,问喻思言:“喻小公子留过洋的人,见得了我这般下作的方法?”
“如何见不得了,”喻思言如今退了烧,脑子彻底清醒,又恢复了两人初见时那副淡然模样,喝尽了那小盏中的茶水,将紫砂盏攥在手中肆意把玩,“在华少眼里,我不也是个贼吗?半斤八两罢了。”
喻思言骂他骂得委婉,华云谦也权当没听明白,将自己盏中的茶也给饮尽了,站起身来,不要他坐着,非把人拉起来,拉到墙边去,当真摆出一副听墙角的样子。
这饭店是个繁华地,装潢也奢侈,华云谦在那面装修得颇为富贵的墙上不知道捣鼓了些什么,隔壁房间推杯换盏的声音忽然就清晰了起来。
喻思言想起华云谦卧室那门锁,好奇华大少是从何处了解的这些奇巧玩意儿的。
只不过现在没有时间问,对面那交谈声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其中一个他听得陌生,另一个却再熟悉不过。
奚骛岚。
华云谦昨日才接到消息,说奚骛岚要回国,怎么今日就已经坐在这了呢?
喻思言思绪混乱,听到华云谦低声笑了下,颇为玩味地开口:“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奚骛岚不知道有故人在侧,还丝毫不顾脸面地听他们墙角,一直与林家公子谈笑。
却同喻思言记忆里那个人不同。
看到青年脸上那近乎空白的神情,华云谦暗叹一声,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奚骛岚此人,他与他交涉不多,却常在父母话中听过。
装得比那戏子还要精。
这是他爹对此人的评价。
不去唱戏实在是可惜了。
他娘如是应和。
因而在华云谦印象里,这人就跟个「装」字挂上了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