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谦好笑地瞧着他那姿势,快走两步拉住人:“光打针不放心,还是得开几副药。来都来了,也顺便将你身上其他毛病给瞧一瞧,昨日说得毕竟不仔细。”
“华少,”喻思言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看着他,低声讨饶,“您能不能别折腾在下了。”
要么一刀给他个痛快,或者甩两道鞭子也好,这般揭穿了他的恶意却还用这样的态度去对他,比起受宠若惊更会让他觉得惊惶,就好像头上一直悬着把剑,却永远也不晓得它究竟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哪里是折腾,我分明在疼你。”华少此次出门来什么人也没带,连那一摞药包都是自己体贴地拎着,为着喻思言在医院当中跑来跑后。
“言言既然不愿,那今日便算了。”华云谦没难为他,只不过话说得特别委屈,“只求言言莫要误会了我。”
华少爷生得也好看,是风流的长相,与他说话的时候眸子却垂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好不可怜。
喻思言同样是受不住他这样一张脸,生硬地应一声,继续朝着外面走,却没有再想将人的手给甩开了。
目的达成,华云谦在他看不见的位置轻勾了一下唇,脚步都轻快上不少,快步拽着青年又朝着医院门口去,总算如愿以偿地将人带回了华家。
喻思言回国本就是冲着华云谦来的,杀完就走,没有久留的心思,屋子里便也就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空着手直接入住到华家来。
华云谦吩咐下人给他好好地置办了一整套,看着人喝西药的时候听到属下来报,没有避开喻思言,明明白白地让喻思言听到了两个人对话的内容。
“奚骛岚近日要回国来?”华云谦边问着属下边一眨不眨地瞧着喻思言,看青年的反应。
属下点头应「是」,道:“外洋稳定,暂时不需要他坐镇,或许是准备着回来发展起势力来。”
奚骛岚在外洋基本已经立足了脚跟,如今回国,要说是将国内的势力给扶持起来,似乎没什么错处。
只不过依着华少爷这么多年来的直觉,他更怀疑奚骛岚是为了喻思言回来的。
“你先下去。”华云谦头也不回地朝着下属说了句,然后问喻思言,“你自回国以来,可与他有所联系?”
这么直白地要人出卖自己的主家,听着多少是有些幼稚可笑的。怎奈先前华云谦给喻思言所看到那一沓资料瞧着实在是太真实了,加之两人对他的态度,哪怕不是全信,喻思言也对奚骛岚产生了怀疑。
华云谦要得就是他的动摇,只要露出一条缝,他就有信心将奚骛岚在喻思言身上布的局给全全推翻。
哪个人不是趋利避害的呢?
华云谦待他的好,是明目张胆的。而奚骛岚,奚骛岚当真对他好过吗?还是用着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机巧话术骗得他给他卖命?
喻思言从将两个人比较开始,心中那杆秤就已然偏了。
“不曾,”他道,“地方太远,书信要好些日子。”
外洋离着国中有多远,华云谦了解得并不清晰,只知道他手上这关于奚骛岚回国的消息已经是数天之前的了。而如今奚骛岚应当已经坐上了回国的航船,再有几日只怕就登上码头了。
让他这么安安稳稳地回来,实在不符合他们华家一贯的风格。
华云谦手搭在大腿上,指尖无意识地敲了几下,想起他那个彻夜不归的爹来。
娘也不在。
两个人此刻正坐在客厅等着下人熬中药,待人送上来,便顺口问一句:“老爷和夫人到何处去了?”
那仆人在华家做了十数年的饭,与主人都极熟稔,他娘那一张嘴闲不住,出去做什么之前总会同她提上一声,这一次却并未。
连着华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