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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 寻风鉴月 ◇

◎“那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等着天道将她算计到死！”◎

喻思言说这句话的时候, 眸子亮晶晶的。

华云谦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少年的眸子亮成这样，干净纯粹, 不带半点悲伤。

他也顺着他, 压低声音，带着笑威胁：“你若是这样，我们今日怕回不去魔宫了。”

喻思言自认是个不懂风月的, 书也只看过那一本，跟华云谦在一起之后就没再看什么话本子，本来应该是白纸一片，偏偏悟性甚高, 这极其隐晦含蓄的一句话竟然让他听明白了言外之意。

少年耳根顿时烧起来, 脸上红了一片, 十分符合华云谦的设想。

的确是漂亮。

“师尊, 幕天席地的……”喻思言不知道要怎么说, 近乎切齿地咬出几个字，再也说不下去。

华云谦目光澄澈，说得话却半点也不正经：“言言忘了，为师还有个随身的寝殿。”

他已经很久没在少年面前去强调师徒身份, 这一声自称喊出来，喻思言脸上更烧, 结结巴巴：“那, 那也不能……”

华云谦终于是轻笑，在他后颈抚了下：“开玩笑，我们还没有正式合籍，怎么能如此委屈你？”

所以是要等到合籍？

喻思言也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间是如何想的, 脱口而出就是：“那……我们什么时候合籍？”

华云谦看向他的眼神里除却惊讶, 更多笑意：“原先是打算等尘埃落定之后, 若是言言急切，提前些也不是不行。”

什么急切！

依着现在这个氛围，喻思言直觉这个「急切」并不单纯，谨慎拒绝：“还是等尘埃落定之后更安全些，若是合籍之时有天道作祟，该多可惜。”

华云谦「哦」了一声，有些失望，思来想去还是偏头凑到少年耳侧去，说悄悄话一般，放轻了声音：“我还当言言着急我倒是急切得很。”

急切什么？

合籍还是别的？

喻思言转头看到他眼底的笑，心中警铃大作，坚持己见：“还是等到诛杀天道之后。”

“如果失败了呢？”华云谦突然开始假设。

他们先前从来没有计较过后果，甚至都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方向，只是一味地去提升去修炼，然后在过程中去寻找蛛丝马迹，推测天道的意图。

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与天相抗，失败的后果不难猜轻则陨落，重则魂飞魄散再无轮回。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喻思言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无论成败，我们之间都已经结下了道侣契。”

神魂契约对于修士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合籍更多会是一些身份尊崇名望在外的修士有意为道侣举办的一种仪式，在修士眼中，完全没有道侣契约重要。

说到底，两个人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只不过人都是贪心的，还会寻求神魂之外，譬如躯壳。

成，则合籍大典昭告天下；败，则亡命鸳鸯神魂离散。

无论如何，他们两个现在已经被彻彻底底地绑在一起，不可分离了。

这就够了。

喻思言觉得自己能和华云谦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幸事，其他的仪式也不过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