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没有想象中的强。”时瀛很快验证了华云谦这个想法，“甚至招式称得上无力。”

那应当不是试炼的原因。

而且以华云谦现在对天道的了解，祂绝对不可能放任时瀛飞升。

强行让时瀛迈入飞升的，是另有其人，还是天道想要在这幻境中做点什么？

“那幻境，是怎么破开的？”无论是谁胜出都不该。

若是时瀛能够诛杀得了奚骛岚，就该直接飞升取缔如今的天道了；若是天道杀了时瀛，那时瀛绝对不会是只吐那么一口血，不死也得修为倒退。

“是突然坍塌。”

突然坍塌？还好巧不巧地塌在了他刚进来的时候，是天道有什么事要瞒着他？

时瀛具象出来的天道容貌还没有消失，华云谦看着那张脸，忽然想三百年之后呢？

三百年之后，前世喻思言飞升的时候，对上的也是这样一个天道吗？

那再后来，发生了什么？

华云谦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喻思言，少年早已回过神来，正凝神思索着，有些茫然地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清透的眸子里映出了他的脸，华云谦看到了自己脸上那复杂的神情，又慌乱地收回，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朝他笑了一下。

喻思言没明白他这丰富的神情变化，便顺着原来的话题去问：“师尊觉着，天道是何意？”

其实到现在已经撕破脸的情况下，天道无论瞒什么都没有必要。

但是……

魔修奚骛岚死的时候那个态度，仍然让人怀疑。

做人做神的，简单点不好吗？

在这猜来猜去，着实让人乏累。

“幻境坍塌是天道所为，祂应当是有些东西不想让我看到。”

“可是即使祂不说，剑尊这不也能告知？”喻思言提出疑问，看向时瀛，“还是说，天道要瞒的不是当时之事，而是怕时间久了露出马脚。”

既然天道如此虚弱，说不准再缠斗下去，当真会被时瀛给诛杀，所以才选择了及时止损。

“你们方才打到什么程度了？”华云谦问时瀛。

“不相上下，”时瀛道，“只是我已经是强弩之末，再继续下去，不好说。”

这个不相上下，还加上了被连累进来的明心宗宗主。

这样，只要天道先解决了明心宗宗主，再转过来对付时瀛，未尝赢不得。

而且都已经到了让人强行进入飞升的境地了，天道若是对自己的实力有所怀疑，怎么可能会选择这样的方法？

时瀛话少，干脆动用全部的精神力把当时幻境中的一切给复刻了出来。

一开始进去的只有他和天道，两人在荒野之上对峙着，华云谦看那里的景物，像极了前世仙魔大战的战场。

两人站立的范围外是一片白雾，时瀛刚到，天道的剑就已经斩了过来。

那把剑实在是太眼熟，在一个角度，华云谦看清了剑身上刻着的字「斩霜」。

从停霜剑，到斩霜剑，这算是对他的七情六欲所成为的剑灵深恶痛绝？

亦或是对自己过去的一种遗弃。

华云谦正想着，喻思言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疑惑：“这不是……逐云剑吗？”

华云谦猛地看向他，少年已经唤出了逐云剑，除了刻字的确一模一样。

逐云剑的刻字，远比正常的灵剑署名刻得要深。

“喻思言，先前在两界秘境，你取剑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华云谦沉着声音。

无相剑少见，一般一把剑有了名姓，就很少有修士再把心思花在去给剑重新起名字上。

而且若是名剑，到了新一任主人的手里，更能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