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云不满她的退避,捉着她的手又按了上去,慢吞吞摩挲着,眼眸还在笑,“如何?”

李齐光可有我精壮有力?

禾衣在腹中搜肠刮肚,才说出一句:“十足伟岸,真男子是也。”

赵霁云便笑开了去,自觉她是将他和李齐光做了对比,知晓了什么样的男子才是真男子,他搂着禾衣看了看,伸手去摸她憔悴苍白的脸,含笑的声音温存下来,有几分蜜意的甜,“睡吧。”

他开恩一般两个字落下,便按着禾衣的脑袋往他脖颈里靠,成了最贴心的情郎,与阴沉着脸阴阳怪气的模样不一样,也与在李家居高临下的模样不同。

禾衣却无福消受这一份温存,她心里还念着李齐光的药。

赵霁云不过是跟着李齐光接触了禾衣,私下里让暗卫盯着些,又怎会知道禾衣的性子不单单是瞧着的温婉恬静,更是犟种。

她低垂着眉眼靠了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他,却发现他似一直俯首看着她,眉眼含笑,春风得意,目中发亮,见她忽然抬头,便亲昵地凑了过去,“睡不着?”

禾衣实在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亲昵,他呼出的热气都在她脸上,带着他身上的贵族郎君的香气,她的手指在袖子里攥紧了,抠着掌心,才是轻声说:“是否一会儿就去官衙将和离书录入呢?”她顿了顿,又唤了他一声,“五郎。”

在禾衣看来,她问这话也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只要在官衙录入了和离书,那她与李齐光就彻底没有关系了。

可在赵霁云眼里,却是陶禾衣坐上马车后心里一直在想李齐光那个病秧子,她想办完他提出的要求好拿到救治李齐光的药。

他那双桃花目里的笑意瞬时淡去。

第61章 “陶禾衣,你贱不贱?”

赵霁云面色阴晴不定,就这般盯着禾衣,温情瞬间消散,方才那带着甜蜜的缱绻无影无踪,只剩下贵族郎君居高临下的审视。

禾衣看着她,却没低头避开视线,她伸出手,轻轻牵住赵霁云袖子,呼吸急促了一些,低声哀求:“求你……等救活了他,我便好好跟着你,可好?”

沉静婉约的女郎,红着眼睛求人时,眼中哀愁难掩,她这般看着年青郎君时,哪个又能狠下心来拒绝?

但赵霁云却心内烧起一把火,这火今日被点燃了好几次,再压不下去,他笑了笑,声音温柔,“以后什么都听我的?”

禾衣心内一窒,神色却婉婉,低声说:“我都听你的,五郎。”

赵霁云笑得温柔:“等我腻了你,把你送人也行?”

禾衣一怔,却觉得这无甚稀奇,因着李齐光的关系,她与赵霁云这般世族也往来了些时日,知晓这些权贵们的生活与小民不同,互相之间送个女眷许是也流行的。

但她原本以为赵霁云腻味了她便放了她离去了,没想过这般结局。

禾衣有些麻木地安静了会儿,想要拒绝,可偏又因着李齐光的救命药说不出口,攥着赵霁云衣袖的手指无意识攥得更紧了一些。

她看着赵霁云说不出那“行的”两字,她也有女郎的自尊,可她想,或许在赵霁云眼里,她没有这样的东西。

果然,赵霁云看着她,声音轻柔却如刀子一般:“陶禾衣,你贱不贱?李齐光算什么东西,你要为他如此?周春兰那恶妇粗鄙不堪,打你巴掌时,李齐光在何处?你陶家玉铺遇事、你弟弟被人关进牢狱时,李齐光又在何处?你凭什么为李齐光这般?你上赶着冲喜嫁给一个将死之人,陶禾衣,你贱不贱?”

禾衣的脸色在听到他第一句话时已经失去所有血色了,“贱”这个字是她无法承受的,是时下里对女郎最严重的谴责与骂语。

等听完他所有话,她呼吸急促,再耐忍不住性